崔达看著被石凯丟出去的手机,眼神中满满的阴狠,可时间紧迫,他並没有和石凯一般见识,只是笑的十分让人胆寒的对石凯说道:“好,好好,有个性啊你。”
说罢,崔达抬手一看表,然后说道:“准备下楼。”
眾人闻言纷纷有了动作,先是在那个老刀的带领下,一道衝进了一个大毛坯屋子里,石凯跟在后面,就见先出来的人手里都多了各式各样的傢伙,他最后走了进去,只见里面堆放著各种钢棍和砍刀扎枪一类的凶器,他看了一圈,选了一个杀伤力最弱的空心钢管,然后便跟著眾人一道走了出来。
四十多人一阵脚步声匆匆忙忙的下了楼,此时已经有六七辆麵包车等在了楼下,车灯將整个黑暗的烂尾楼这一片都照亮了。
石凯跟著眾人的脚步朝车小跑过去,但眼神却是根据刚刚自己丟手机的方向四处寻找著。
但他看了一大圈,也没看到手机的踪影,他心想或许是自己倒霉,丟到了枯草中,但现在这个时候,哪里还有时间容得自己去找,本身自己的行为已经够引人注目的了,要是再去找手机,估计就彻底会被崔达给揪出来了。
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石凯心有不甘的登上了麵包车,坐在车上,等待著发车的时候,石凯心事重重,但如今这种情况,也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所有人上车之后,隨著车门的关闭,最前面的一辆车启动了,后面的几辆车也紧隨其后跟了上去。
此时的石凯旁边,坐著的正是之前和石凯发生点口角的小磨嘰,就见小磨嘰用腿磕了一下石凯的腿,表情贱嗖嗖的笑道:“凯哥,你挤不挤,你要嫌挤,我再往边上坐坐。”
石凯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
小磨嘰见状,见討个没趣,也就尷尬的清了清嗓子后闭上了嘴。
车行驶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一路沿著城郊方向朝城边的农村小路开去,石凯的眼睛始终盯著窗外,打算搞清楚车到底要开往哪里。
就在这时,车队进入到了一个顛簸的小路上,把车上的人摇的七荤八素,就在这时,石凯就感觉自己的腿又被人碰了几下,石凯刚开始以为是路顛,被小磨嘰无意碰到的,可后来发现,一直是一个位置被人拍打。
石凯隨即又转头看了过去,打算臭骂小磨嘰一顿,这两天他忍这个嘴碎的小子已经很久了。
可就在他转头过去之后,却发现小磨嘰朝他嘿嘿一笑,然后眼神朝身下看了过去。
石凯压著火气低下了头,就见小磨嘰此时,手里拿著一个手机,悄悄的向他递了过去。
石凯借著后车的灯光,恍惚间看清了手机的样子,正是自己刚刚丟出去的手机,此时手机的小屏幕已经被摔的碎裂开了,就连机身都弯曲了。
石凯又抬头看了看小磨嘰,隨即向他投去了一个感谢的目光,然后便悄悄的將手机拿了过来。
靠在车窗边上,石凯观察了一下车里的人都在闭眼睛休息著,於是借著这个空档,他用身体挡住了手机,拼命的按下开机键,可试了两三次,小屏幕还是暗的。
趁著车又经过了一段凹凸不平的路段,使车上的人都顛了起来时,石凯焦急的拿著那个手机用力的在车上的窗框边磕了几下。
隨即石凯又按下了开机键之后,竟然发现手机的小屏幕亮了起来,但因为屏幕碎的原因,画面什么也看不清,可隨之而来,一个让石凯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的事又发生了。
那就是手机的开机音乐竟然响了起来:“噔...噔噔噔...”
刚刚发出声,石凯赶忙用衣服给手机捂了起来。
一旁的小磨嘰没有睡觉,听的最仔细,车內其他睡觉的人此时也转头过来,四下看了看,这时就听小磨嘰开口对前面的司机说道:“哥,放首歌听唄,大傢伙都困了。”
其他人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也忘了刚刚听到怪声的事了,立马附和起了小磨嘰的话:“是啊,放个歌听,给大家都顛睡著了。”
另一个人此时附和了两句之后,便问道:“刚才什么动静?”
大家一听,也觉得自己半睡半醒间听到了声音,隨即便好奇的问了起来。
就在石凯心虚的时候,就听小磨嘰嚷嚷道:“什么什么动静啊,老子放屁的动静,你们还想不想听,想听我再给你们放一个。”
大家闻言都纷纷笑起了小磨嘰,这让石凯也鬆了口气,对这个小磨嘰也有了一丝好感。
又过了二十几分钟,隨著车內卡带的磁带,和那个破车载音响传出来的歌声,终於是见车队缓缓停了下来,停车之后,几辆车一起关闭了车灯。
石凯顺著车窗朝外面看了过去,只见外面漆黑一片,几乎什么也看不到,其他人也都七嘴八舌的开起了玩笑,这些人在一起久了,已经明白了规矩,所以从来不问去什么地方,办什么事,只听安排就是了。
石凯这时碰了一下小磨嘰的胳膊,然后低声问道:“这哪啊?”
小磨嘰闻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啊。”说罢,又对石凯劝慰道:“凯哥,你刚来咱们这,不习惯,慢慢就好了,咱们这就这规矩。”
石凯见小磨嘰的样子,估计也真的问不出什么来了,於是也不再多问了,只好自己四下继续观察著。
就在大家都在嘈杂的聊著閒天的时候,小磨嘰又凑近了石凯一些说道:“凯哥,你真认识七爷啊?”
石凯一怔,心说自己认识罗昶,可罗昶对自己可是没什么印象,自己刚刚也不过就是狐假虎威罢了,但此时石凯肯定也不会承认自己刚刚是吹牛,於是便装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说道:“认识啊,我跟在七爷身边当过一段保鏢,七爷很看重我,要不是他奶奶的骆洪彬非相中了我,老子怎么可能到你们这破地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