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服用伊始,的確让人有种病痛扫之一空,浑身为之一轻的爽快感。
但是,其代价便是把原本病痛暂时掩盖,並且在其他方面积累毒素。
相当於压榨自身精气神,来填补当下亏空,治標不治本,最终遗患无穷!”
梁广面色严肃,连比带划一通解释。
符锦本就白皙的脸蛋愈显苍色,听完梁广的话,她基本明白了药散之害。
泛红眼眸无声泪落,符锦扭过头小声啜泣起来。
梁广低垂眼皮,轻轻嘆口气。
看来这位小公主也是知情人之一。
却不知,是她自己察觉,还是符坚主动相告。
宫廷內外,有多少人知情?
皇后、太子、张夫人、中山公、两位小公主、赵整..:::
这些坚身边最亲近之人,想来全都知情。
粗略一算还真是不少。
慕容那番疯话,能对他说,想来也会对別人说。
符坚病情,恐怕瞒不了多久。
“多谢梁侯相告”
荷锦止住哭泣,微微頜首以示谢意。
梁广轻声道:“这些事,公主莫要对旁人提及。”
“梁侯放心,我知道轻重”
符锦柔柔应了声,犹豫了会,忍不住低声道:“关中局势当真有如此糟糕?
鲜卑人当真要攻破长安,灭亡我大秦社稷?
陛下恩待各族,百姓们安居乐业难道不好?为什么非要彼此敌视仇恨.....
”
“公主莫急”梁广出声打断。
符锦抿著唇,眼眸红红地看著他。
梁广嘆口气:“鲜卑之乱,祸源乃是慕容氏復国野心。其余鲜卑部族,绝大多数也都是如氏羌汉人一样的普通百姓。
诸族矛盾由来已久,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清。陛下恩德仁义著於四海,奈何慕容氏自翊鲜卑王族,復国野心根植於骨子里.....“
符锦摇摇头:“我不明白....
“请公主放心!”
梁广拱手,“大秦强兵犹在,绝不会让慕容鲜卑叛乱阴谋得逞!
公主安居禁中,保重身子,照顾好陛下,无需过於忧愁!”
符锦吸吸鼻头,正要说什么,不远处的假山石景后跑来一人,银铃般笑声远远传来:“锦儿!锦儿!”
梁广起身走出亭子,这么欢快的人影,只能是安定公主符宝。
符锦慌忙把书卷塞在案几下,起身迎出亭子,飞速低声道:“宝儿尚不知情,切不可让她晓得!”
梁广笑笑:“明白!”
“锦儿!你怎地独自在这?
咦?你是”
符宝打量梁广,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梁广无语,看来这小公主把他给忘了。
“虎责中郎將梁广,见过公主!”
符宝“呀”地声,指著他:“你是那大泥牛!”
梁广乾笑:“正是!梁园一別,公主可还好?”
符宝从头到脚打量他,一双晶亮眸子闪烁惊讶,咯咯笑了起来:“你这身打扮,比那日好看多了!”
“呵呵,多谢公主!”
“宝儿!”符锦拉著她的手,“岂能对外臣评头论足?”
符宝著嘴:“我夸夸他还不行?他是盈儿姐姐夫婿,我们还得叫他一声姐夫呢!
对吧姐夫?”
梁广打著哈哈,也觉得有些尷尬。
现在是小姨子,之前差一点可就是正妻了。
符宝蠢萌蠢萌,锦心思细腻,想来早已猜到內情。
对视一眼,荷锦眼眸慌乱,脸颊染上几缕红霜。
果然,她早就知道当初为何去梁园。
只有符宝还蒙在鼓里。
“臣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先行告退!”
梁广隨口找了个由头,拱手离开,脚下抹油飞速溜走。
“他怎么走了?也不留下陪我们多玩一会?”符宝很是不满。
荷锦轻斥:“他是禁中守將,肩负重责,岂能陪你玩闹?”
“那方才我来时,见你们坐在亭下说话?
他不能陪我,为何能陪你?”符宝不服气。
符锦瞬间大羞,“他..::.我们偶然相遇,有些事情向他请教,多说了几句而已”
符宝乌溜溜眼晴睁大:“都说了些什么?”
符锦故作平静:“那日梁园见闻,和农事有关,警如耕牛和犁头的使用...
符宝立时失去兴趣:“又是犁地,无趣!”
“锦儿你快跟我走,阿兄今日入宫,给我们带了些小物件,可有意思啦”
符宝拉著她就走。
“也好,这便回去”
符锦也怕她多心多问,暗暗鬆口气,跟著她折返寢殿。
跨出宫门前,符锦回头远远望了眼。
只见梁广走出兴安门,高大挺拔的身子龙行虎步,宫城甬道两侧的禁中卫士齐齐行礼。
剎那间,她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