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的脸皮能厚到这种程度?只有一种解释:它不是人,是熊。她被熊吃掉经歷的一切都是死前的幻想。
“残缺美也是种美,你怎敢假定我欣赏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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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她骂道,“谎话连篇。”
“多骂骂,我喜欢听。”熊说。
她想起老嚒嚒的话:“你越是挣扎,那食人的恶熊就越是兴奋,它最喜欢富有活力的猎物,尤其是像你这样调皮的小女孩。”
果然是熊。
不能再让这熊囂张下去了,她牵动魔力,要做驯熊师,可熊的力量太不讲道理,才假装恭顺几分钟,便暴露了本性,
也是这时候,她才惊觉,她有意保留的最后一丝魔力,竟然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恐惧涌上心头,隨后又自暴自弃地释然。
那就来吧,她想,我受难好过法莉婭受难。如果因此死掉,还能以这种不体面的方式名流后世呢!
当然,后来她是后悔了的。虽然熊没像她想的那么干,但她毕竟放不下心,
洗澡洗了很久。
“餵。”菲奥娜不想再回忆这桩丑事了,主动打破沉默,“你———““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阿斯让晓得她在说什么,而她既然问了,他也不好保持沉默,“嗯——“—祝贺我俩的关係向前迈了一大步?”
菲奥娜冷著脸,怨毒地望著他,“你別搞错了,我们最多、最多、最多就是盟友关係,是法莉婭的左膀右臂,我的本意是替法莉婭排忧解难,就这样。”
“我的本意是矫正你,”阿斯让还以顏色,“让你少打法莉婭的主意。”
“你才是!少打法莉婭的主意。”菲奥娜说,“如果她有那方面的意思,你一定要严词拒绝。”
“我会留意的。”
“信不过你,”菲奥娜对阿斯让的承诺之以鼻,“书上说天底下的男人到死都想著同一件事。”
“我猜是今天晚上吃什么。
“是生孩子!”
“是吗?我倒没有这种想法。”
“空口无凭。”菲奥娜说我寧愿信书上的比喻:“男人就像轮犁,一生只顾著播种和耕地。”
“停一停,”阿斯让抬手打断她,“有人在敲门。”
菲奥娜轻轻一哆嗦。
这傢伙怂的很,好像只敢在我面前暴论。阿斯让走到门边,將门拉开,一时没看到任何人影。
莉莉抱著书,起脚问:“你们刚刚在討论什么?生孩子?”
菲奥娜抿唇失语。
“是啊,”阿斯让急中生智,“莉莉,你知道吗?从龙蛋里出生的幼龙,性別竟然会因温度的变化而变化呢!”
“餵?”
“如果温度高了,出生的幼龙多是女孩子,如果温度低了,出生的幼龙多是男孩子,”阿斯让说,“我们人类就不这样。”
“那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也不清楚,或许你可以问问博学多识的精灵。话说回来,莉莉,你找我们有事吗?”
“我没有事,是法莉婭老师有事,她让我喊你过去。”
“收到,我马上去。”
莉莉仰著头,低声说:“法莉婭老师还说,你可能会给我吃。”
阿斯让笑了笑,“先赊著,过会儿再给你,可以吗?”
“可以呀。”莉莉眨眨眼,“能不能给姐姐和尤分一点?”
“当然可以。”
“那我先回房间看书了。”
“我送你回房。”
“我自己能回去,”莉莉催促道,“你还是快点去找法莉婭老师,不然她会嫌我跑得慢!”
“好吧,我马上去。”
阿斯让目送莉莉跑开。
“法莉婭喊我,”阿斯让扭过头,对菲奥娜说道:“我先走了。”
菲奥娜拍了拍桌子,“你给我等等。”
“怎么了?”
“你说呢?”菲奥娜从椅子上缓缓站起,由於某些原因,她不得不在椅子上垫了一层枕头缓衝,枕头隨她起身的动作落在地上。阿斯让走过去,帮她把枕头捡起。
菲奥娜搂住他的手。
阿斯让略感无奈,“等你魔力恢復好了再说吧。”
“就这么放你过去,你这淫熊肯定要对法莉婭动手动脚。”菲奥娜闷声低吼,”我已经完全了解你的脾性了,你这死变態!”
“很明显她有正事找我。”
菲奥娜不说话。
“现在是谁在对谁动手动脚呢?”
菲奥娜咬紧嘴唇,眉头紧皱,动作生硬,神情彆扭“好了,以后再说。”阿斯让挪开她的手,明確拒绝道:“我不能让法莉婭久等。”
“你別对她—.”菲奥娜声音微颤。
话未说完,阿斯让匆匆离开,直奔法莉婭的寢室。
“阿斯让,”法莉婭冲他招了招手,“帮我检查一下这封信的措辞,我好寄给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