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慢慢学。”
左右这猫儿活的长。
倒是李白看了那坟典行门口的人好几眼,过了一会,两人互相认出彼此,都行了一礼。
江涉一行人继续往里面走。
他们路过了金银行。
也路过了粟特人经营的波斯邸,店主人高目深鼻,留著捲曲的鬚鬍,招揽著客人,操著一口流利带著口音的官话。
走了一会,吹著掺杂著各种气味的冷风。
吴道子之前饮酒產生的醉意,渐渐被冷风拍散了。
他好奇问:
“江郎君,你要买什么?”
他还以为这位是著急要买的东西,才会赶来东市。
但跟著走了一会,好像只是在四处逛逛,带著猫儿和那个小童东瞧西看,长足见识,並不像是要买东西的样子。
江涉看向吴道子。
他笑问:“不是来一观鬼神吗?”
吴道子愕然。
他才想起来之前的那句话,当时没听清楚,只当是玩笑。
吴道子如梦初醒。
他四下张望起来。满眼都是人,热闹的不行。
附近的酒肆飘著热气,里面有文人正在饮酒。
远处的珠宝铺的伙计,正在与平康坊的年轻伎子们说话,推荐首饰。再回过身,是波斯邸中来自大食的玻璃器。
热闹喧囂。
这……
又想到眼前人的身份,吴道子张了张口,不由问。
“不知鬼神在何处?”
“莫非……混跡在人中?”
江涉失笑。
他望向远处酒肆中正在沽酒相卖的伙计,迎来送往,忙的不行。他笑道:
“等夜黑时,我们再看看。”
吴道子想提醒,如今长安可是有夜禁的。
就算是夜禁。
在真正的仙神面前,恐怕也是形同虚设。
两种念头在他心中交织,让他心里又好奇,又有些畏惧。
吴道子咽了咽口水,哈哈一笑:
“我去买些酒水和吃食,你们可要?”
江涉看到对方冻的又青又红的脸,体贴说了一句。
“正好有些口乾,我们去酒肆坐坐。”
酒肆里来了一伙奇怪的人。好几个人只要了一壶酒,一碟点心,里面有个年轻的小娘子背著包袱,头髮有点乱蓬蓬的。另外三个,一个看著像是当官的,另外两个看著像是閒人。
閒人饮酒,当官的也喝酒。
伙计多看了好几眼。
这些人一直坐在那里,偶尔说说话,当官的看起来有点不安。
一直到了酉时,伙计招呼完客人,伸手在巾子上抹了两把,利落上前,笑呵呵地说:
“几位吃的可好?”
“一切都好。”
伙计望了望天色,他笑说:“如今是酉时了,几位酒水还没喝完恐怕要捉紧些,一会闭市的鉦恐怕就要响了。”
“郎君要是觉得我们这的酒好,等明天再来,还是一个味儿。”
江涉道谢。
他又问:“不知足下在这做了多少年活计?”
猫也盯著他瞧,很是好奇。
伙计不知道客人问这个干啥。
他仔细想了想,腰背更佝僂一些,他笑说,一口纯正的长安官话:
“我是开元五年来的长安,找了个酒家做活,如今也干了快十三年了,也有许多年没见过故乡了。”
伙计听著这位郎君说话。
蹙眉想了想,笑问:
“郎君的话声听著像是北地人,可是幽燕那一带?”
江涉笑笑。
“我离故乡也很远了。”
不等伙计在说话,他又温声问起来:
“足下在长安十几年,可曾见过这东市入夜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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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