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莫再行荒唐事了。女儿——女儿只要知晓令狐冲大哥平安便好。我们还是快些下山去吧。”言语间满是恳求与羞意。
陆大有闻言,不动声色地向岳灵珊递了个眼色。
岳灵珊会意,立时上前,亲昵地牵起仪琳的手,温言道:
“仪琳师妹远道而来,山路崎嶇,怎好立时便走?总要多盘桓几日,见见我大师兄才是。”
她顿了顿,语气更显诚挚,“况且眼下时辰已是不早,小妹特备了几样清素斋点,还请师妹赏光。若就此离去,岂非显得我华山派怠慢了贵客?”
“正是,正是!”不戒和尚早已闻到隱约飘来的酒香肉味,抚著肚皮道,“洒家这五臟庙早已擂鼓喧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先吃饭,先吃饭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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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快人快语,这边请。”陆大有顺势侧身相引,指向偏厅,“酒菜已齐备,专候大师。”
仪琳本就心系令狐冲,再经岳灵珊这般温言软语,热情挽留,实难再推拒,只得將下山之言咽了回去,微垂首,算是默许。
如此,不戒和尚与仪琳父女二人便在华山暂居下来。仪琳终是上得思过崖,见到了令狐冲,关切交谈之下,方知他前番竟大病一场,此刻虽已好转,气色犹带几分虚弱。
见此情形,她心下然,那每日上山为令狐冲送饭菜的差事,便主动由她接了过来。
近来几日,无论晴雨,送饭一事便落在了仪琳身上。
而不戒和尚自有陆大有好酒好肉、殷勤款待,日子过得逍遥自在,乐不思蜀,全无半点离去之意。
这日,山下传来讯息:师父岳不群一行已然回山,此刻车马已至华阴地界。
陆大有携岳灵珊来到山脚下迎接,远远便见岳不群、寧中则领著梁发等一眾隨行弟子归来。
意外的是,队伍中,数辆覆著厚重油布的福威鏢局鏢车格外醒目,总鏢头林震南亦在行列之中此前奉师命下山、隨福威鏢局歷练的高根名等数名华山弟子,亦隨鏢车队伍同返。
待得队伍行至山脚,看得更真切些。那十余名隨行的华山弟子,虽面容略显疲惫,沾染风霜之色,但眼神精悍,步履沉稳,透著一股歷经磨礪的瓢悍之气,比下山时更显干练。
而为首的岳不群与寧中则,眉宇间虽难掩长途跋涉的辛劳,嘴角却著难以抑制的喜意,显然此行收穫远超预期。
岳不群甫一站定,便沉声指挥弟子,將鏢车中那九个异常沉重的巨大木箱,小心翼翼地抬入华山派重地之內。
直到亲眼看著木箱在秘库中安置妥当,亲手落下层层锁钥,岳不群与寧中则才相视一眼,如释重负般,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
安排眾弟子各自回房休整后,岳不群亲自招待风尘僕僕的林震南,並命人唤来林平之。
父子二人久別重逢,自是欣喜非常。林震南上下打量著爱子,见他在华山气度更显沉稳,英气勃发,眼中满是欣慰与慈爱,用力拍了拍林平之的肩膀,连声道:“好!好!我儿在岳掌门门下果然进益非凡!”
岳不群见状,含笑道:“林总鏢头与贤侄久別,定有许多话要说。平之,且带你父亲在华山各处走走,看看景致,好好敘敘天伦。”林平之欣然应命,恭敬地引著父亲游览去了。
稍事安顿,岳不群便在“有所不为轩”中召见了陆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