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新晋县子大人是因为发现木薯食用之法还有改良农具而得陛下赏识,封了爵位。”
“不知除了这些事跡,咱们这顾爵爷还有其他新发现吗?”
“无非是些改善民生的小发明小创造。”侯县令语气轻鬆,避重就轻。“香皂肥皂白酒,没事捣鼓些新作物,生葵籽什么的,也没什么好说的。”
饶是许之言老成持重,此时嘴角也忍不住狂抽了几下。
那香皂肥皂跟白酒,在京城里极受追捧。
还有那炒熟的生瓜子,更是王公贵族內院里最高档次的零嘴。
这东西他也是听朝中有人谈起,说是一种极舒適的织布材料。
自己装好奇,这侯县令却也跟著装傻充愣起来。
果然,眼前这人即將调任一郡郡丞之职,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许之言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掩饰住了尷尬。
整理了一番思绪,他继续开口道:“我刚才查阅卷宗,发现咱们这顾县子竟然还颇通武艺?曾凭一己之力,降服二十多个悍匪,还到县衙领了一笔赏银。”
侯县令微笑道:“顾县子为人確实侠肝义胆,极为仗义,那一伙土匪居然猖獗到去村子里打劫的地步,幸得顾县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才救了一村百姓!”
“顾县子当真是侠肝义胆义薄云天,县里人提起顾县子,谁不得竖起大拇指?”
“陛下圣明,远在京城对咱们这青田县的事情也是洞若观火,还封了顾县子爵位,当真是慧眼如炬,微臣拜服!”
说著,他还朝著京城的方向拱了拱手,拜了两拜。
许之言人都傻了。
我问的是顾县子如何能凭一己之力抓住几十號土匪?你这答的是什么?
我说城门楼子,你说胯骨轴子,这对劲吗?
还有这屋里就我俩没別人,此处离京城何止千里之遥,你这怎么突然开始隔空吹捧起陛下来了?
不是听说这侯大人爱民如子,清正廉明,跟帝师苏师傅相交莫逆。
现在看来,传言有误!
这人倒像是一个结党营私,溜须拍马之辈。
屋里突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良久,许之言微微一笑,放下茶盏:“侯大人与顾县子似乎交情匪浅?”
侯县令眼睛一眯,旋即面露坦然道:“本官刚刚不是说了,顾县子於剿灭匪患一事上助了县衙大忙。”
“而且犬子侯岳又与顾县子年纪相仿,性情相投,时常往来。於公於私,確有几分交情。”
他知道有些事否认也没用,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一查就查出来了。
不过他深知言多必失,许之言问一句他便应一句就是了。
至於安置流民,提供粮食,整顿县里帮派之类的容易让人多想事情,他是闭口不谈。
许之言点了点头,不再追问,转而聊起了青田县的风土人情,仿佛刚才只是隨口一提。
然而,侯县令心中已瞭然。
这位新任县令,看似温和,实则句句不离大同村和顾洲远。
其身负的使命,绝非造福一县百姓那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