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恩將仇?
说到这,老侍郎满脸怒容,厉色道,
“隋氏家风世代醇正,岂可如此作为!
哪怕你不愿潦草嫁给曹赋,就非要如此冒冒失失,让爹难堪,让我们隋氏门第蒙羞吗?!”
少年隋文法和少女隋心怡都嚇得脸色惨白。
他们从未见过爷爷如此大动肝火。
曹赋也朝冪篱女子伸出一只手,
“景澄,就隨我上山修行去吧。
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与我入山,隋家以后子孙后代,皆有泼天富贵等著。”
隋景澄冷笑道,
“若真是如此,你曹赋何至於如此大费周章请来杨元他们演戏?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对我隋景澄確实势在必得。
但可惜你们未必护得住我隋景澄,更別提隋家了。
所以只能暗中谋划,抢先將我带去你曹赋的修行之地。”
曹赋收回手,缓缓向前,
“景澄,你道缘深厚,与我结为道侣,逍遥御风,岂不快哉?
就算隋伯伯他们没机会亲眼看见,但只要隋家你我携手路身了地仙,隋家在五陵国就可以轻鬆崛起。”
隋新雨算是听出这曹赋的言下之意了,直到这一刻才幡然醒悟。
原来对方只计较隋景澄一人死活,女儿一走,隋家似乎要有灭顶之灾?
隋新雨气得伸手扶住额头,破口大骂道,
“曹赋,我一直待你不薄,为何如此害我隋家?!”
曹赋隨手一巴掌將这噪的老傢伙拍翻在地,
老侍郎顿时脸颊高高肿起,嘴巴鲜血淋漓。
曹赋冷笑一声,
“不与你们客套了,景澄,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若是自己与我乖乖离去,我便不杀其余人。”
隋景澄咬著唇,拿出金釵抵在脖子上,露出一抹血痕,
“若是这样的话,那我寧愿就死在这里。”
苏尝抵住额头,一脸头疼,“你们自说自话的时候,能不能看看这里还有旁人?”
萧叔夜缓缓越过原本並肩而立的曹赋、隋新雨二人,问道,“敢问公子是何师门?”
苏尝微笑道,“小小剑修而已,打算学学你们,也来一次英雄救美。”
曹赋以心湖涟漪与那位护道人言语,“瞧出他真正深浅没有?”
那刀客萧叔夜犹豫了一下,以心声回答道,“没有,但最好別结死仇。
看那人样子,不像是个喜欢掺和山下事的,不然先前就不会没作声。”
曹赋苦笑道,“就怕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其实这人一开始就是奔著你我而来的。”
萧叔夜警了眼那位深藏不露的青衫书生,
“其实无需太过忌惮,如今的高人,绝大多数都跑去了大篆京城。
接下来我会出手试探那人,若真是剑仙,你立即逃命,我会帮你拖延。若是假的,也就没什么事了。”
苏尝喷喷道,“刀客兄杀气好重,不知你的刀快,还是我的飞剑快?”
说著,一抹虹光从他袖中迅猛掠出。
袖珍飞剑刚刚现身,萧叔夜就身形倒掠出去,並且抓住曹赋肩膀扔向另外的方向。
接著他反手拿出一张金色挪移符篆,不计精血的催动,身影顿时消失无影无踪。
苏尝脚步轻点,身影紧跟著消失不见。
凉亭这边,隋家五人面面相,
隋老侍郎捂著高肿的脸颊,看著欲言又止,最后嗟然嘆息的女儿,垂头丧气。
一次又一次看错了人,即使以他的麵皮,也难免觉得羞愧。
只是还不等他反思出个什么来,就看见曹赋的身影又重新出现在几人身前。
隋景澄摘了冪篱隨手丟掉,问道,
“你不怕那剑仙杀了萧叔夜,折返回来找你的麻烦?”
曹赋捻出几张符篆,胸有成竹道,“在他回来之前,足够我杀了你们。你跟我走的话,我还能留他们性命。”
隋景澄嘆息一声,“我答应你。”
曹赋伸出一手,“这便对了。等到你见识过了真正的仙山仙师仙法,就会明白今天的选择,是何等明智。”
两人相距不过十余步。
骤然之间,三支金釵从隋景澄那边闪电掠出,但是被曹赋大袖一卷,在手心。
后者手上肌肤瞬间炸裂,血肉模糊。
曹赋皱了皱眉头,捻出一张临行前师父赠送的金色材质符篆,將那三支金釵包裹其中。
曹赋笑道,“景澄,放心,我不会与你生气的,你这般桀驁不驯的性子,才让我最是动心。”
接著他视线绕过隋景澄,看著隋家一行人,“不过你反悔在先,就別怪夫君违约在后了。”
只是隋景澄的神色有些古怪的看著他身后。
曹赋愣了一下,无奈笑道,
“怎的,我身后有人?
景澄,你知不知道,我这种修道之人,看你眼眸便能知身后动静?”
就在此时,曹赋身后有个熟悉嗓音响起,“哦,是吗?”
曹赋苦笑著转过头望去,那位青衫年轻人就站在自己身边。
曹赋问道,“你不是去追萧叔夜了吗?”
苏尝手一招,飞剑便带回一颗死不目的头颅,说道,“你自翊为真正的修道之人,都没见识过剑修的速度?”
曹赋无奈道,“即使是剑修,也极少见你这种。”
青衫少年点点头,“所以说还是得少做坏事,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栽进坑。”
曹赋还要说话,就在少年衣袖轻挥下,后仰倒地,神魂俱碎。
苏尝一挥手,打散曹赋施加在隋景澄额头的那点灵气禁制。
接著他对隋景澄问道,“你这么聪明,决定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吗?”
隋景澄双膝著地,郑重一拜道,
“我若在五陵国继续蹉跎,只会给隋家带来一次又一次这样的危机。
只有习得山上法门,才有希望保护家人与自己,所以恳请仙师收为我徒!”
苏尝警了眼那只先前被隋景澄丟在地上的冪篱“你若是能够成为一位师门传承有序的谱仙师,日后一定成就不低。
只是你的师门,可不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