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她出来是专程来招待身边这位出身於大观王朝铁府的贵公子魏白,参加春露圃辞春宴的。
她与魏白最早见到的时候,铁府就有意撮合他们。
大將军魏鹰当著她的面,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神仙眷侣。
只是那会儿她爹便不太乐意,觉得一个尚未路身洞府境的魏白,前程难测。
毕竟成为练气土之后,洞府境才是第一道大门槛。
但之后隨著魏白在修行路上的一帆风顺,年纪轻轻就是有望破开洞府境瓶颈,
之后又因经常和一位琼林宗的一位外门执事捉捕妖族,办事得力,得了琼林宗一位祖师毫不掩饰的青睞,铁府也隨之地位水涨船高。
结果就成了她爹著急,铁瞳府开始处处推脱了。
所以才有了她这次的陪游,其实不用她爹催促,她自己就百般愿意。
魏白脚步一转,也走入观景台,伸手扶住栏杆,感慨道据说北方那位贺宗主,前不久南下了一趟。
贺宗主不但天资卓绝,如此年轻便路身了上五境,而且福源不断。
作为一个宝瓶颈那种小地方的修道之人,一到咱们北俱芦洲,先是找到一座小洞天,又在这么短的时间內打造出一座宗字头仙家。
並且给她站稳了脚跟,真是令人神往!
將来我游歷北方,一定要去看一看她,哪怕远远看一眼,也值了。”
唐青青闻言难免有些心情鬱郁。
只是很快就释然。
因为魏白自己都一清二楚,他与那位高不可攀的贺宗主,也就只是有机会远远看一眼而已了。
魏白突然凑近身边女子,轻声道,“青青,天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眼前人,我心里有数的。”
年轻女修顿时愁眉舒展,笑意盈盈的望向身边的年轻人,眼神脉脉含情。
其余人等,更是附和大笑,好像听到了一句极有学问的妙言佳话。
站在观景台最前面的黑衣小姑娘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就转头对几人笑了笑。
姓苏的傢伙说过说过,无论是走在山上山下,也无论自己是人是妖,都要待人客气些。
她可是牢记於心的。
看著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脏东西,魏白皱了皱眉头,觉得碍眼。
身边跟隨相互对视一眼,隨即有个汉子选择暗中出手。
只是那一缕灵气凝聚为袖箭的偷袭,本该击碎那黑衣小丫头的膝盖。
接著那股穿透骨头的劲头一带,刚好能够带著扒著栏杆的小姑娘一起穿破观景台外面浅薄的阵法屏障。
外人瞧著,也就是小丫头一个没抓稳,摔出了观景台,然后不小心摔死而已。
谁都不用担责任,毕竟观景台一没晃二没摇的,自己探出身子摔死,怪得著谁?
只可惜那一道隱蔽的灵气袖箭,竟然被那正巧蹦下栏杆的小鱼怪躲过。
对方拿著邸报,挎著龟苓膏就要往回跑。
魏白摇摇头。
身边那个狗腿子真是个废物啊。
这要是传出去,自己和铁府就要丟大脸了。这趟春露圃之行,就要糟心了。
在他的示意下,另外一个汉子狞笑著跨步一迈,撞了黑衣小姑娘一下。
后者一个没站稳,邸报就撒了一地。
黑衣小姑娘望著眼前魏白这群人,又看了看四周冷眼观瞧的那些山上修士。
她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了句,“没关係。”,然后就弯下腰准备去捡邸报。
看她伸手,刚才撞了她的汉子立即伸脚准备在小姑娘手上拧一拧,再给她窝心一脚。
让这头小鱼怪临死前好好记住,下辈子別碍贵人的眼睛。
结果他刚要落脚,眼前一,发现身前忽然多了一人冷冷的凝视著他,
“修道若只是为了魅上欺弱,不如不修。”
正要捡邸报的小姑娘先看了看苏尝,然后看了看汉子。
短暂的迷糊后,明白了什么的她,使劲皱了皱淡淡的眉毛。
然而在犹豫了一下,她还是轻轻扯了扯少年的袖子。
黑衣小姑娘一只手挡在嘴边,仰著脑袋悄悄与后者说道,
“別生气,可能是我看起来很凶,他们不知道我是个好大水怪的。”
苏尝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有些人为恶,跟你的好坏无关,你不需要与这种人为善。”
小姑娘用力皱著脸,默默告诉自己我听得懂,可我就是懒得开口,没吃饱没气力呢。
汉子愣了愣,伸手就要推操这个装神弄鬼的青衫少年,“碍什么事?滚一边凉快去!”
然后他目瞪口呆。
自己的手掌,怎的在那人身前一寸外就伸不过去了?
苏尝也不看他,笑眯眯道,“光听犬吠,不闻人声。”
当汉子再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一身灵气运转骤然凝滯,如背负山岳,竟是涨红了脸,哑口无言。
青衫少年微笑道,“我讲道理的时候,你们听著就行了。”
他伸手轻轻一提,眼前这个要出窝心脚的汉子,与那个出手袖箭的练气士同时被悬空提起。
接著少年抓住两人头颅,隨手向后一丟,直接摔出了观景台之外,如下饺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