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钱眨了眨眼睛,“打不到自己的疯魔剑法,好像就不能叫疯魔了吧?”
苏尝哈哈大笑,带著蹦蹦跳跳的裴钱走向福禄街。
裴钱突然跑回去,从墙壁上拔出那根树枝,说这把神兵利器,她要好好珍藏起来。
裴钱看到师父还站在原地,就使劲摇手,她说要送送,就真只是送送。
她年纪小但是不笨,知道留出空来给自家师父和宝瓶姐姐单独相处。
反正之后出游,她再拉上李槐跟著宝瓶姐姐这位江湖盟主就是了。
看到师父点头后,裴钱就一溜烟往回跑去,
到了铺子门口,她又搓了搓狗头,才大摇大摆走入铺子。
裴钱高高举起手中的那根树枝,对著站在柜檯后的阮秀笑道,“阮秀姐姐,瞧得出来是啥宝贝不?”
阮秀看著神采奕奕的黑炭丫头,故意逗她道,“瞧不出来。”
裴钱眼神怜悯,哀嘆道,“阮秀姐姐,这就是一根树枝嘛。”
阮秀哭笑不得。
她敢肯定自己如果说是树枝,裴钱又有其它说法了。
裴钱拿著树枝,开始琢磨起怎么完善自己的疯魔剑法。
苏尝来到福禄街李家的门口。
熟悉他的门房在招呼之后,就连忙往里面通秉。
听到青衫少年到访的李宝瓶,顿时撒腿飞奔过去,跟小时候一个样子。
院子里的李氏老人道,“小宝瓶,跑慢些。”
根本没听到李宝瓶,在苏尝身前一个急停站定,拉著少年衣袖,大声喊了苏师兄,笑容灿烂。
她身后不远处的李氏老人,见著了孙女终於又露出笑容,鬆了口气。
心情也跟著好起来,满脸笑意,怎么都遮掩不住。
只是他嘴上还是言不由衷地埋怨道,“都快成大姑娘家家的了,还天天疯跑不像话。”
苏尝笑著与老人打了声招呼,递上了一套剑气长城的剑仙图画,还有一些商行旗下的特產。
当初就是因为老人的肯允,小宝瓶与他玩到一起后,才没有遇见什么来自李家的阻力。
他心中一直念著这份情。
老人看著紧紧拉著苏尝衣袖的自家孙女,心中感嘆了一声。
小宝瓶到底是长大了。
真的是,也不跟那么疼她的爷爷打声招呼,就这么悄悄长大了,有了真心喜欢的人。
老人突然既欣慰又失落。
隔代亲在李家最明显。
尤其是老人对年纪最小的孙女李宝瓶的偏爱,简直要比两个孙子加在一起都要多。
也因为此,在苏尝进了李家宅门后,老人与他喝了一杯茶便不再打扰两人。
小姑娘拉著苏尝蹲在那口小水池旁边,瞪大眼晴看著里面。
这个由李宝瓶洲很小的时候一力打造而成的小水池,里面的石子都是她与苏尝在溪水里捡来的小姑娘一次次蚂蚁搬家,费了很大劲,先堆在墙角那边,成了一座小山,才有后来的这座水池。
如今那些作为“开国功勋”的石子,大多已经褪色,没了光泽和异象。
但是还有不少大小不一的石子,依旧晶莹剔透,在阳光映照下,光华流转,灵气盎然,
尤其是苏尝当初送她的粉桃色那颗,
除了石子,里面那条长大了许多的金色过山鯽,也是苏尝护送她与李槐一行去大隋游学后,返程的路上给她抓的。
至於养的更久的那只金色螃蟹,则是她和苏尝都还在小镇时逮到的。
小姑娘常常蹲在池边与小螃蟹说话。
苏尝在心湖世界捞到的第一只漂流瓶里的记忆,就是小宝瓶在池边念叨著自己的名字。
打完老猿后,苏尝也是坐在这里,任由小姑娘给他擦著身上脏污的盔甲,暂松心弦几分。
温暖的记忆在两人之间流淌。
肩並肩与苏尝蹲在一起的李宝瓶,偏过头,那双明澈的大眼晴里倒映的都是眼前的少年。
隨后想起什么的她,伸出自己那只白嫩的手心,给苏尝分享著最新的一个秘密,
“苏师兄,在你练拳的这些天里。
写完宝瓶问题集的我好像感觉到了一点点本命字的雏形。”
苏尝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看著她手中的心光慢慢变化升腾成一个淡薄的字型“明”。
明心见性,直率赤诚,照亮前路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