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山水气运,就显得特別空白十分扎眼,显然这是被老道相中的结果。
北边京城那个书香门第,一样空白极大,极其突兀。
一定是这个家族,出现了一位被老道觉得有意思的人。”
李柳想了想,又看著南苑国京城旁边某地的气象,
“那里有个人,也很显眼。”
苏尝说道,
“他是南苑国的国师,名为种秋,在这座天下的江湖上被誉为文圣人武宗师。”
李柳说道,
“以他的气象,应该来浩然天下的。
如今的藕福地,拘不住此人。蛟龙蜷缩池塘,不是长久之计。”
苏尝点点头,“我以后会与种先生聊一聊离开藕福地的事情的。
只是如今新福地百废待兴,老先生顾虑颇多,想来多半是不愿就这么离开的。”
李柳又点点头,
“除了这些,便没有其他的了。
我没发现什么后手,当然也可能是那人做的极为隱蔽。”
苏尝笑了笑,
“如果真有人下这么大力,能瞒住李柳姑娘,那有坑我也认了。”
李柳抿了抿嘴,
“如今就只是需要苏公子多多投入神仙钱,稳定这新福地。
之后可以与那位种国师一起,敕封一些山水神张。
当然,以苏公子之心,最后多半是想以人道运行的。
只是其中曲折,不是一天两天能成就的。”
隨后她看向一旁的少年,柔声道,
“苏公子若是不嫌弃,可以在伞上给我留一道烙印,我会常来帮忙打理。”
苏尝毫不犹豫的把伞递了过去。
对於少女,他没什么不能信任的。
李柳垂眸望了望手中少年託付的桐叶伞。
当她再抬起头时,眼中闪烁著比以往更加动人的温柔神采。
她与苏尝迈出福地,继续一起散步。
沉默片刻,细细品味那两人间如清泉般流淌的默契,
李柳这才缓缓问道,
“苏公子觉得自己什么时候能破境?”
苏尝想了想,
“武道上,需要藉助李叔和崔老先生,化拳为炉,再磨一磨心口那处拳印。
练气上,鄯都小天地,亦或者心河金桥,好像都还差些意思。”
李柳轻轻抚摸了一下伞柄,
“苏公子如果有合適的机缘,那就最好早些破境。
大驪王朝的宋长镜就是一个例子。
他到九境为止,境境不如我爹。
但是同为十境气盛,我爹那性子,反受拖累。
与天生气盛的他交手,便要吃亏。
所以我爹之前离开了一趟家乡,去往北俱芦洲寻觅破境。
如今宋长镜还停留在气盛,我爹已是拳法归真。
双方真要打起来,必是宋长镜死。
可双方如果都到了距离止境二字最近的神到”,我爹输的可能性,就要更大。
当然如果我爹能够率先路身传说中的武道第十一境。
宋长镜只要出拳,想活都难。换了他先到,我爹也是一样的下场。
对於大多数山上人来说,一境之差,便是天壤地別。”
苏尝点点头,
“武道归真有了眉目之后,我之后也会去一趟北俱芦洲,完善鄯都小天地。”
隨后青衫少年嘆息了一声,
“商行如今正缺顶尖战力,我经常感觉时不我待。”
李柳摇了摇头,
“苏公子不必妄自菲薄。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境界不算悬殊的情况下。
与你对敌之人,他们是什么感受?”
苏尝愣了一下,摇头道,“从未想过。”
在伞柄上留下一片柳叶的印记后,李柳微笑著说,
“若是换成我,境界与苏先生相差不多,甚至高上那么一境,我也绝不出手。”
苏尝摇摇头,
“那些敌人不出手,我可以找上门去啊。”
李柳眨了眨那双如水的柳叶眼眸,將桐叶伞递还给少年。
她难得用开玩笑似的语气说,
“苏公子,求你给对手留条活路吧。”
苏尝也笑了。
他接过桐叶伞,伞柄上还留著少女手上残留的温热感。
隨即少年看向天边如血的晚霞,
“这件事,真不能答应李柳姑娘。”
毕竟斩草不除根,便又不知道会牺牲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