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庭性情刚烈,人间有任何不平事只要被她看到,都要管上一管,从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而太平山的太上师祖,不希望她过於锋芒毕露,怕她过刚易折。
所以用名副其实的仙人神通,暂时顛倒了她的道心,使得她变得仿佛天生怕死,並將她丟入藕福地磨礪心境。
希望她在两个极端之间,体悟大道,最终破开生死关,成功路身上五境。”
小文和苏鲤鲤听得目瞪口呆,第一次知道还有这种教育晚辈的方式。
苏尝笑眯眯的看著他们,
“如果那个老观主不介意的话,你们两个正好也可以进去磨礪一下。”
苏尝这样说並非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打算。
小文虽一路跟他见识了许多事情。
但是终究未曾亲歷过生死大战,確实需要经过风雨洗礼一番。
苏鲤鲤儘管在心河里常常磨练,但是最近刚破境元婴,也没有来得及沉淀。
所以那座天幕低垂,但怪胎频出的藕福地。
对於两个孩子来说確实是很好的磨石之地,
两个孩子相视一眼,心中隱隱都升起不妙之感,
然而还不等金裙少女说些什么。
苏尝已经带他们来到一口水井旁边。
苏鲤鲤低头望去,只见井中深不见底,幽暗无光。
小文也看了一会儿,但实在看不出门道,只觉得所站之地,似乎有些清凉。
隨后他便收回视线,准备再问一问苏尝。
然而让他错愣的是,从没与他不告而別过的自家先生,身影却已悄然不见。
这时候,在苏鲤鲤后知后觉的惊呼与“肩膀怎么那么沉的”抱怨声中。
小文再抬头上望,却发现头顶天穹虽然依旧蔚蓝,却已然换了新天。
只有一个陌生老人声音在他耳边淡淡,“牯牛山再见。”
南苑国京城的一座古井旁。
苏尝看著身边突然出现的高大老人,默默翻了个白眼。
老人头戴样式极为罕见的道冠,身著道袍,站在苏尝身边。
他开门见山的说道,
“既然你有陆沉的那根连理枝,也有陈清都传授的剑术。
我就破例让你以完完整整的皮囊和魂魄,进入这座藕福地。
只是要我帮你顺带磨礪那两个孩子,虽是不难,可天底下没那么便宜的好事。”
苏尝耸耸肩,“那我给观主准备一些报酬?”
老道人冷笑道,
“不必。我只会稍稍提高飞升门槛,设下一桩围杀之局,再禁他们一部分修为。
他们要是本事不济,死在这边。
我倒也不会太为难他们,至多將他们留在这里几十年。
怎么来,还是怎么回,不用担心他们神魂体魄会出问题。
虽然我不太喜欢你身上老秀才的气息,但还不至於拿他们撒气。
只是我的规矩还是要遵守。”
苏尝嘆了口气道,
“要不再谈谈条件?老前辈道法通天,別这么无聊针对两个孩子嘛。”
老道人呵呵一笑,
“你原本要做的事,儘管去做。
只是在牯牛山的结果出现前,別想干预等南苑国京城的事了结,我带你去看看这天下的真相。
这场问道,你可別想逃。”
话音刚落,老人的身影便骤然消失不见。
苏尝撇撇嘴,隨便找了个方向漫步在小巷,
在少年內心深处。
这个老道人比起书简湖上的天幕圣人,以及儒家学宫,一点都好不到哪里去。
不是说老道人刚刚故意针对他和两个孩子们。
事实上,苏尝觉得在对方眼里,或许他们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苏尝只是纯粹不喜欢对方身上散发的那种感觉。
掌观一座福地,用来养蛊的老道人。
从始至终,谈及两个孩子以及这座天下时,甚至都不是山上人看著蚁的眼神。
更像是一个人在看待自己养的鸡崽儿。
是养肥了宰掉吃,还是继续养著,只看他的心情。
这大概就是这位老道人以及许多山巔神仙眼中的人间风景。
心情有些不爽的苏尝,摸了摸下巴,决定找机会搞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