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走街串户帮苏尝招徠更多同龄人的活没白干。
看见苏尝笑著望过来，他立马拍手叫好烘托气氛，
“这个故事真是太精彩了！”
原本是准备捏著鼻子当托的冯康乐，如今叫的真心实意。
甚至为了鼓掌，把那只从不离手的存钱陶罐放到了一边。
从陶罐沉闷了一些的落地声，可以听出里面的铜钱比之前多了一些。
因为冯康乐那身为砖瓦匠的父亲，如今成了商行新铺的装修师傅。
也因此有了更多余裕，多给孩子一些零钱。
名叫舒馨的小姑娘满脸通红既是有些难为情的，也是有些愧疚。
觉得今儿瓜子还是带的少了。
看著其他孩子眼中的渴望，於是如说书先生似的少年继续讲道，
“之后不断有剑仙落地，无论男女皆个个风姿瀟洒。
只见这些大名鼎鼎的剑仙当中，除了冯康乐与那舒馨，还有那周水亭，赵雨三，马巷儿·—.”
光是姓名就报了一大串。
在这期间，苏尝还望向一个还不知道姓名的孩子。
那孩子便著急道，“我叫石炭。”
於是他便加上了一个名叫石炭的剑仙，
最后，板凳旁边和远处，终究是每个人的名字都点到了。
孩子们津津有味的听完了一个完完整整的山水故事。
那对鬼物夫妻歷经坎坷，千难万难，有情人终成眷属。
所有剑仙都登门祝贺，从此美满，故事结束。
往往故事一结束就散去的孩子们和那少年少女，这一次都没立即离开，这是很难得的事情。
小姑娘舒馨，捧著瓜子，还想请青衫少年在讲一个故事。
苏尝只是看著她笑道，
“先余著，明天继续讲。
其实你们也有自己的故事，而且越长大故事越多。
希望以后有机会的话，你们也当会说书先生，我来听你们说。”
听到以后，舒馨便怯生生问道，
“苏先生，你这是要回家乡了吗？”
小姑娘知道最近因为大战掀起，许多呆在剑气长城的外乡人都陆续离开了。
苏尝摇头笑道，
“还有几件重要的事情没做完，所以我还会留在这边一段时间。”
舒馨点点头，有些开心，也有些担忧这位苏先生的安全。
毕竟连她都听到一些传闻。
说妖族有意针对这位青衫少年。
之后，有孩子拿著从杂货玩具铺借阅来的故事书，来询问苏尝上面不认得的文字。
苏尝便拿出一根竹枝，在地上写写画画，给瞪大眼晴的孩子们说文解字。
青衫少年晒著异乡的和煦阳光，教了些字后，又写了些故事上没有的东西。
他轻声念诵道，“红日初升，其道大光。”
见苏尝停了下来，便有孩子好奇询问道，“然后呢？还有吗？”
苏尝看向一旁的小文。
小瓷人就像是被抽查背书一样，老老实实双手放膝，目视前方，
“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
围绕在那条板凳和那个人身边的孩子们。
虽然没人能听得懂每句话都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们依旧愿意安安静静听白净少年轻声背诵下去。
小文背完之后，便在苏尝的示意下，轻声给身边这群孩子简单讲解了一些其中的大意说这是在夸讚和激励他们这些少年人的短文。
面对差不多大，又气质温和的小文。
陋巷的孩子们倒是没有太多敬畏和疏离，只是好奇的左问又问。
有人说乳虎长什么样，有人问百兽是哪些兽—
小瓷人努力回答著这些问题。
但他有时候也会被这群孩子天马行空的问题给问住，不得不向自家先生求助。
苏尝有时候同样会耸耸肩表示不知道，说问题的答案可以留给孩子们以后自己去找。
每当这时候便有孩子念著从少年那里新学来的话，
“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於弟子。”
在这样的嘻嘻闹闹间。
剑气长城这条偏远街巷处。
就像多出一座既无真正夫子，也无真正蒙童的小学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