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瀆化龙本来就是他这个东家要管的事。
他只是在心中暗付。
觉得这位道家三掌教当初在浩然天下求学之时,与一条真龙女子產生情的传闻,好像有点保真。
刚將一枚白玉簪拋给少年的陆沉,面色一滯。
隨后他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似的嘀咕道“在连理枝里睡习惯了,有点不太想动弹啊。”
眼看这傢伙真有藉机不放弃纠缠的打算。
苏尝心念一动下,身边便飞来一柄银灰色小剑。
少年弹动天理小剑剑身。
一缕同样在发宏愿之时,就蕴藏在其中的“微小”剑气被激盪而出。
青衫少年握著小剑,神色认真道,
“我有一剑,可—·
驪珠小镇,一位手撑荷叶伞的高大女子。
原本正在散步的她,此刻忽然移开伞叶半边,抬头似是在注视什么一般。
下一刻。
从天理小剑剑身中脱离而出的细小剑气轰然炸起。
將少年身上那根看不见的丝线斩断。
头戴莲冠的男人身影隨之开始消散。
而在陆沉这粒心神彻底消失之前,又听见少年幽幽补充了一句话,
“麻烦三掌教告诉天上的阿良一声,陆沉算计我。”
一想到陆沉要么不顾面子假装没听到。
要么就只能捏著鼻子转告阿良,然后被阿良问一顿老拳。
感觉自己被盯梢狂缠上的苏尝,心情顿时舒爽了许多。
青冥天下。
白玉京。
一位年轻道士懒洋洋地坐在白玉阑干上。
他脚下是一层层高低不一的云海,皆是广沛灵气匯聚成海。
男人笑眯眯道,“好乾脆的手段。”
先前他一直歪著脑袋,双指虚捻一根细线,竖耳聆听。
只是內容断断续续,十分模糊,听不真切。
这根线,便是他都不太愿意去亲手触碰,
此刻他坐直身体,屈指一弹,將那根已经绷断的线彻底扔到一边。
本来就是顺藤摸瓜的小把戏,真不是他意图不轨。
如今有了两个明著的桩子,之后还是有机会遇见那小子的。
陆沉揉了揉下巴,自言自语道,
“不过小子真是福气大的,要不是散的快,就差点莫名其妙被宰掉了一缕神念。”
一位道袍、道冠都不在道祖原有三脉中的少年,来到陆沉身边。
似乎並未察觉到后者脸色的少年,笑嘻嘻问道,
“三师兄,有新鲜事?”
陆沉转过身,摸了摸少年脑袋“小师弟啊,一定要爭气啊。
可別让我这小师兄又输给姓齐的一次,小师兄最记仇了,知不知道?”
少年笑容顿时僵硬,看到陆沉脸上浮出一抹玩味的表情。
他立即转头跑路。
可在这座天下,这座白玉京,少年能跑到哪里去。
陆沉身影一闪,便按住少年脑袋,轻轻往下一拍。
活生生的一位道祖关门弟子,顿时变作一滩肉泥。
陆沉收手微笑道,
“那句想说没来得及说的话是什么来著。
对了,不真正死上一回,如何真正知——.道?””
在少年化作肉泥的同时。
天幕处几乎同时破开两个大窟窿,声势浩大,惊世骇俗。
然后有两抹虹光砸向白玉京这边。
一位先落地的中年道人出现在陆沉身边。
男人一挥袖,笼起少年所有魂魄入袖后,皱眉道“你就这么当师兄的?”
陆沉笑道,
“总比你当年强些吧。”
余斗摇摇头,一脚,拔地而起,去往白玉京最高处。
刚笑著准备走的陆沉,突然给一人用手臂勒住脖子。
一个刚从天外天战场回来的傢伙,嬉皮笑脸问道,
“我方才这一拳如何?角度刁不刁钻?
道老二肯定还疼著,所以才跑的那么快。”
陆沉点头道,“风采依旧。”
那人的胳膊加重力道,使得陆沉身体微微后仰。
阿良眯眼问道,
“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跟我说?”
陆沉笑道,
“天外天,我是不去的。
在这里打,这会儿白玉京多少仙子,都瞧著咱俩呢。”
那人这才鬆开胳膊,从怀中掏出一副牌来“打牌,你输我贏,输的人挨拳。”
陆沉拍了拍袖子,对这不要脸的傢伙,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