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姓老人嘿嘿一笑,冲苏尝悄悄竖起两根手指之后,又看向绿水潭那边的祖师。
后者能提出主动接待风雷园一行人住下,其中偏向自不用说,同样点了点头。
五人中有三人表態同意。
剩下两位本也不怎么对正阳山感冒的老祖,也就不再多言。
向几位老人,尤其是大沟秦姓老祖表示感谢之后,记下了这份香火情之后。
苏尝便离开了风雪庙的祖师堂,按约去往绿水潭见刘灞桥。
在青衫少年登门拜访的时候,
这位风雷园剑修正坐在栏杆上,看著面前幽绿的水潭。
嘴里还叼看一根不知道从哪拔来的野草。
看见苏尝来了。
刘灞桥还特意调整了一下野草的位置,让它翘起来的弧度更加上挑。
隨后他嘴角又勾出一抹与其说是不羈,不如说是贱兮兮的笑容,
“苏尝,你瞧有没有阿良前辈的几分神韵?
我听魏普说,这位前辈喜欢用这幅做派,我还有没有改进的地方?”
苏尝闻言不禁想起了某位朴实无华的傢伙的淫贱笑脸。
於是青衫少年认真的道,
“你这脸皮的厚度確实有些阿良的神韵,就是还不够——浪荡。”
眼看刘灞桥真的开始思考如何在浪和盪上向前辈看齐。
觉得这傢伙多半要学废了的苏尝,嘆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副神仙牌来,招呼刘灞桥下来,
“来来来,不是要学阿良嘛,他最喜欢玩我发明的这种牌了。
没记错的话,上次他被那位青冥天下的二掌教一拳打下来之前,就在跟对方打牌。”
叼著野草的刘灞桥顿时跳下栏杆,屁顛屁顛的跑来坐下,跟苏尝学起了牌技。
正当洗牌的青衫少年想要问一声他,风雷园的那位园主和他师兄都在干什么时。
一个面带微笑的男人悄然出现在了刘灞桥身侧,然后是那个背负一只巨大剑匣的青年。
正是李转景和黄河。
出於礼貌,苏尝便停下手中洗牌的动作,想要打声招呼。
不过李转景却摆了摆手示意少年不必客气。
隨后他一手按在正准备催促苏尝发牌的刘灞桥肩膀上。
嚇得才发觉的后者,嘴巴里的野草都掉落了下来。
不过出乎刘灞桥意料的。
园主不但没有怪责於他的不上进,反而与他一起坐了下来。
看著刘灞桥然的眼神。
李持景警了这个天赋让自己都十分欣赏的弟子一眼,
“怎么,就许你对那位阿良前辈都喜欢玩的牌感兴趣,不许我试一试了?”
刘灞桥连连摇头。
他哪敢如此置喙自家师父,只是觉得有些惊奇。
在他印象中,园主李转景其实很少有如此隨和的模样。
大部分时候,这个在他心目中身形高大,实力极强的男人,总是不苟言笑,子然孤独的如一柄古剑一般。
仿佛看出了他所想的一样,李转景洒然一笑,
“已是快死的人了,就没那么多心中坠石和负担了。”
说罢,他果真向苏尝了解起了如何玩斗神仙。
因为规则简单易懂,新上手的两人打起牌来並没有什么障碍。
在打牌的间隙,苏尝向李转景询问了一下正阳山此次所来之人,以及他们的实力。
男人深深打量了一下青衫少年。
明白过来少年为何有此问后,他眼神中带著並不掩饰的讚嘆,细细跟苏尝讲述道,
“正阳山明面上只有两位元婴剑修,一位是正阳山山主竹皇,一位则是秋令山陶家老祖陶烟波。
至於掌律晏础,冷綺,倪月蓉等人皆是金丹境,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暗地里,正阳山最年长的祖师,满月峰夏远翠,早有传闻说將要普升玉璞境。
只是目前看起来还未成功,否则正阳山早应该会出来大肆宣传才对。
另外还有位隱姓埋名,接替了添油翁一职的元婴境女子鬼修,据说能在生死之间爆发出半步玉璞的实力来。
她的存在,就是正阳山怕我一路问剑登山如入无人之境,准备的兑子之手。”
苏尝点点头,隨后轻声询问,
“李园主是否了解茱萸峰田婉?”
正抓牌的李持景思索了一下,愣是没想起苏尝所提之人是谁。
还是一边已经接手风雷园具体事务的黄河,想起了这个在正阳山也相当透明的女子,
“此人好像管著正阳山的山水邸报和镜水月,负责情报方面的事务。
只不过早被掌律晏础架空,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对於李持景和黄河对于田婉的认知,苏尝並不感觉惊奇。
这位邹子的师妹,千年来,就是以这种苟道中人的形象,在暗地里以红线拨弄著一洲剑道气运,砥礪著自己的大道。
他思付了一下,弹了弹腰间的碧绿竹籤与金黄玉佩,遮掩住此地天机之后,看了眼刘灞桥,
“或许李园主有所不知,但是我可以確定,这位早先曾是苏稼师父的田婉。
就是给园主你、魏晋以及灞桥牵下红线,拨弄人心情感,造就难解情关的人。”
李持景闻言,面色顿时为之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