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空中盘旋的小鲤鱼对著呼啸而过的风,“呜哇呜哇”地欢快地叫了两声,
听著自己的声音被风吹出一阵阵颤音。
在如银铃般的咯咯笑声中,苏鲤鲤打了个响亮的饱隔。
在饱隔声中,小鲤鱼连忙闭上嘴巴,左顾右盼了一番。
发现近下无人注意这边之后,方才放心。
她再次欢快的在绵绵细雨中游荡。
在嬉戏的间隙,心思单纯的小鲤鱼望著天空。
暗自思。
原来主人没骗自己。
有时候喝西北风,也能喝饱嘞。
刚走进渡口小院的苏尝,听著自家鲤鱼传来的心念,看著送完高大女子便去而復返的老人,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当青衫少年走到廊檐下后,举目望向中土穗山方向的老秀才终於回过了神。
苏尝在拱手见礼后,仔细打量了一下比枕头驛初见时,身形更加飘忽的老人,隨后轻声问“文圣老先生这是散尽了圣人气运,只余下魂魄,將这座天下的人间当做寄生之所?”
老秀才点头道,
“对,这么多年,加上湖里的那个,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这样做。
当然,这不是什么美差使,否则道统內的老头子们,也绝不会让我这样轻易成功。
而且我也是有著私心的。
我曾经有一问,让小齐去答。
既然小齐给出了他的答案,我这个当老师的当然不能连弟子都不如。
看著他给出的答案,消弹於强裸之中。”
正为此,老人才违背誓言离开自囚的功德林,连大道根本都不要了,名副其实的拼去了一条老命。
哪怕自始至终都没想过投入对方门墙之中,苏尝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抹敬意。
老人摸了摸脑袋,顺了顺自己乱糟糟的头髮,“见贤思齐,天经地义。”
咀嚼著思齐二字的苏尝想了想,用心声叫来了书屋里的小文。
上一次在枕头驛驛馆,老人並没有见到的人。
终於在这一次在书简湖的小院里,不期重逢。
在瓷人少年走过来之后,依旧衣著寒酸,头髮乱糟糟的老人,眼中闪过深深的愧疚之情。
在苏尝简单介绍之中,听到眼前这位就是文圣的小瓷人,面对老人多少有些陌生和拘谨。
看著小文一板一眼的见礼,老秀才眼中伤感的更盛了几分。
收敛起心情后,老人手腕一抖。
袖中飘出一颗拳头大小、银块模样的东西,悬浮在两人身前。
老秀才微笑道,
“因为你家先生,也因为你,我才从很远的穗山赶了过来,顺便带了一份见面礼。
不过这礼不能轻易白送,否则那个脸皮子薄,又喜欢端架子的山神,又该埋怨我拿他的东西隨便做人情了。”
提到穗山山神,老人脸上的神情就活泛了几分,
“说起来,这人不坏,就是有点抠门。
明明以我和他还有阿良,一起去偷窥那位青神山娘娘真容的交情,他什么东西不能“借”给我用。”
隨后不知觉已经跑题的老人,便兴致勃勃想给后辈讲起了自己老友的黑歷史,
比如当时撞见那位青神山娘娘沐浴更衣的场景后。
他是怎样仗义直言在先,给那位滔天大怒的娘娘好好讲一番圣贤道理。
又是如何坑·叫回来了阿良,助他跟那位娘娘三天三夜的促膝长谈。
这才让对方最终既往不咎,保全了穗山大神那张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