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光吊住城隍神念不散的苏尝。
一边继续捶打城隍神像体內的邪气,
一边轻轻一勾脚,將木盒踢向了一旁的刘高馨。
少女连忙將木盒捡了起来,免得这掉落的东西被拳风波及震成碎片。
神台上,在小文重新拿出金色书籍,开始念诵之后。
那冒著浓浓黑烟的阵眼也在缕缕清风下不断被瓦解。
隨著城隍越来越低的嘶吼声,阵眼最终发出一声如玻璃破碎的声音。
在城隍庙阵眼的彻底崩溃后,胭脂郡城天空上的乌云也立即稀薄了一半。
正殿之內,被苏尝砸的浑身如筛子似的神像猛然打了个摆子。
隨后他那双眼晴终於不再漆黑如墨,而是恢復了一点黯淡的金色光芒。
重新获得理智的城隍艰难起身,对著身旁的青衫少年作揖行礼,
“沈温在此感谢苏仙师,若非您破了禁制,还成功阻止了我墮入魔道。
说不定我这个堂堂彩衣国金城隍,到最后还要为虎作悵,沦为祸害辖境百姓的凶手。”
苏尝仔细看著这位沈城隍,再看不出对方有任何入魔的跡象后。
他轻声道,
“你之前入魔已深,我只能彻底打碎你的金身,捶出其中入髓的邪气,方可救你一救。”
沈温摆摆手,
“比起神灵金身,仙师让我未曾犯下大错,还有时间和机会去补救之恩,更弥足珍贵。”
他隨后摸索著自己这副泥胎身躯,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知道他想找什么的苏尝,冲刘高馨招招手。
银铃少女赶紧跑过来,把手中的青色木盒递交给这位神通广大的神仙老爷。
青衫少年將根本没有打开的木盒还给沈温,
“城隍大人是否在找这枚显佑伯印?”
一直假装在找东西的沈温面色有些尷尬,隨后自嘲一笑道,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原来仙师知道这枚印鑑啊。”
苏尝点点头,在从神台上下来的小文和刘高馨好奇的目光下解释道“在二百年前,胭脂郡发生那场说是瘟疫的惨案之后。
一位路过此地的龙虎山小天师,为了震镊和消解城外乱葬山的怨气。
就亲自篆刻了一枚彩衣国胭脂郡城隍显佑伯印』,留给了本郡城隍。”
沈温摸著手中的木盒,感慨的轻声道,
“仙师说的没错。
这枚小天师印中蕴含看浩荡雷法天威。
对於中五境修土来说,也是一件难得的法器。
也正因为此物,那些魔道修士才会盯上胭脂郡城他们利用城內布置的邪阵所聚集的怨气死气將我腐蚀,拉我入魔道。
好让我乖乖交出这枚不知被我藏於何处的印鑑。
一旦我把这枚印鑑交出,没有忌惮的他们就可以血洗此城。
重演二百年前那场惨案,好让他们在魔道路上再进一步。”
一旁的刘高馨有些不解,
“既然这枚天师印一直在城隍老爷您手中,您为什么不直接用此印与他们对战呢?”
沈温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打不过,而且这枚印鑑需要配合五雷心法才能使用。
本官虽然身为现任胭脂郡城隍爷,但是作为一方神灵,是无法使用道统雷法的。
当初那位小天师留下此物,本就是象徵意义更多,帮助庇护一郡风水而已。
並不是让彩衣国练气士或是城隍爷,掌印示威。”
刘高馨撇了撇嘴,“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少女实在想不通那个所谓天师怎么想的。
留个令人眼热的宝贝给小国,又不留下什么防备措施。
这是在帮忙,还是在故意害人?
沈温摆摆手,正色道,
“若非这方小天师印无形中震群邪。
城外那座乱葬山的浓重怨气,恐怕早就要衝入胭脂郡城了。
我们这些撮尔小国之人,不能奢望太多。”
一边的小瓷人出声轻声道,
“那座乱葬山的山水气脉,已经被我家先生梳理乾净了。”
这位城隍闻言一愣。
听出小文的话不似作假的他,又再次打量起了青衫少年。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少年腰间那枚碧绿竹籤上。
沈温斟酌的问道,
“仙师仆是读书人?”
苏尝辽辽头,“我是齐先亥的学亥。”
沈温一证,试探性问道,
“仙师你说的那位齐先亥,仆是山崖书院的齐先亥,文圣最得意的弟子?”
苏尝嗯了一声,轻声道,
“就是那位齐先亥。
城外的山脉煞气,亜是用齐先亥留下的印鑑祛除的。”
沈温呆呆看著面前的青衫少年,又看了看弗中原封未动的青色木盒。
再看看浑身金身剥离,却贿为额头上那个熠熠闪烁的金色心字,而未伤及根本性命的自己。
隨从他募地释然一笑。
怪不得怪不得。
能做到这些事情,会做这些事情的。
亜只有那位先亥的学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