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让他这个榆木疙瘩开了窍。
所以才有后边我们那趟相逢。
而且事后我也释然了。
因为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恐怕就算我走到了你们小镇那座石拱桥,她也不一定会选我。”
摸了摸小文脑袋后,苏尝轻声道,
“先生其实並没有忘记答应给阿良你配一柄合適之剑的事情。
这柄剑,其实就在小文和我这里。
还请阿良你伸出手。”
对於苏尝的话,阿良並无半点怀疑。
他当下就笑嘻嘻的伸出右手,想要看看这个青衫少年能变出什么剑来。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苏尝与小文並没有掏出一柄剑。
一大一小两个少年,接力在他手心中写下了一个字“变”。
其中变字最上面那锋锐的一点,是由苏尝点上的,金光灿灿。
剩下部分,则都是由瓷人少年一力写完,
阿良愜愜的看了看手中因自己体內剑气涌入而不断明亮的变字,又抬头看了看著眼前两个少年。
这一瞬,恍惚之间。
他好像看见了两人身后多出了那第三个中年儒士的身影。
对方用那醇厚的嗓音轻声道,
“阿良,答应过的剑,我交给你了。”
下一刻。
被澎湃剑气灌注的明亮小字。
在男人掌心中缓缓立起,最终凝实为一把剑刃流光溢彩、不停变幻的小剑。
虽然它现在还远不够称得上锋利无匹,天下第一。
但阿良从其中感觉到了无限成长的可能性。
汉子轻轻捏住手中那柄小剑,让它重新化为字跡蕴养在手心,
“这柄剑给了我,不会影响你们的路吗?”
苏尝摇了摇头,摸了摸面色苍白了几分,但是眼中却更有精神的小文脑袋,
“无论是心,还是变,都不是独属於某一人之物。
只要理念一致,哪怕每个人的表现形式不同,但最终都会如百川匯流一样归於一处。
所以对於我和小文来说,这並不是散道和亏损,而是让更多灯火变得通明。”
青衫少年轻声总结道,
“只要灯火相传,就会孕育出更多不同,但去处相同的变革之剑出现。”
隨后苏尝笑著补充道“当然,阿良你手中这柄剑,是独一份的母版。”
曾拿过自己个人雕版画与神仙牌母版的汉子,嘿嘿一笑。
他看著手中的变字,好像又看见了那个曾嚮往江湖的故人。
隨后阿良挥了挥手,
“那就先这样,哪天等你走到了剑气长城那边,如果有兔崽子拿今天我掉下来这桩颗事笑话我。
你记得告诉他,就说阿良保证很快就会打得那道老二,整个人砸落而下!”
阿良轻喝一声,“去也!”
鯤船剧震一下,缓缓下沉十数丈才好不容易止住下降势头。
伴隨著一阵轰隆隆作响声,一抹虹光上升到了鯤船练气土都望不见的顶点。
隨后是一道更加惊人的炸裂声,数百里云海都为之粉碎一空。
在这巨大响声中,阿良就这么彻底消失,
他下一刻再出现,就已经是宝瓶州去往中土神洲的海域上空。
又一次巨响,便一鼓作气掠过了中土神洲的东海之滨,以及那座巍峨通天的穗山。
如此反覆,在天幕破洞下方,他的身影迅猛升起。
在天幕併拢的前一刻,阿良来而復去,就此破空而去。
苏尝站在观景台上,久久不愿挪步。
阿良无敌不无敌,暂且不好说。
但跑的快这一点,他还真没说假话。
自己还没来得及问,他跟余斗最近打牌,到底是谁输谁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