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更多百姓幼有所教、壮有所用、老有所养。”
白衣山神眼神闪过一抹由衷的嚮往“愿与您同行。”
隨后两人继续边走边看。
对於这些搭建屋舍的青壮,苏尝也不是光把他们当作劳动力来看。
他与魏檗说了一个打算。
那就是以后办一个扫盲夜校,给这些青壮也补一补文化课。
之所以如此重视这一批人。
是因为苏尝想培育这些亲身经歷了打破过去身份禁的遗民,作为商行以后开枝散叶的种子。
希望知道如何挺起脊樑的他们,以后能如星火一样。
隨著商行的脚步散去九州各地,给更多百姓带去希望。
在苏尝与魏檗谈话时。
一位船家女出身的少女,一手托著瓷瓶,跟在他们身后听得聚精会神。
少女手中瓷瓶,装有她刚从树上剪下的两三枝桃。
等到苏尝和魏檗回头看她。
少女才有些羞怯的把脚步一转,如一头小鹿一般快速回到人群里,消失不见。
回到同伴身边的少女,回忆了一下刚才那位青衫读书郎的模样。
他的眼神乾乾净净,像是夜夜笙歌、灯红酒绿的红烛镇大泥塘水面上,飘过的一片春叶。
接著她也想起了对方身边好几次跟自己擦肩而过的白衣男子。
少女觉得每次对方路过的时候,表情都有些悲伤,也带著淡淡的希望。
就好像之前见过自己无数次一样。
曾经名为依山,如今已经改名为终南的少女,很想找个机会问问这位白衣男人。
在很久之前,是否与自己见过面。
心不在焉的少女,被身边的同伴轻轻敲了一下额头,调笑道,
“想家了?”
少女有些心虚,便红了脸。
人面桃相映红。
在魏檗梦境中看见过少女模样的青衫少年,带著些许玩味的笑容看了白衣山神一眼。
丰神俊朗的魏檗难得窘迫了一番,隨后轻轻一嘆,
“我知道她已经不是她了。
但是守著她,心中总归是多点期盼。”
苏尝笑著拍了拍男人的肩,
“比起没有人心的山上神仙,我还是更喜欢与你这样念旧的山神做同伴。”
白衣男人隨之一笑,这一次笑的很真诚与自然。
之后魏檗带著苏尝去了趟牛角山。
因为前者已经代表苏尝与经营仙家渡船的打山,谈好了渡口动工一事。
所以他们便看见了一副蔚为壮观的景象。
原本如牛角一样的山尖已被削平了。
占地有方圆四五里的山坪,正有黄巾力士与被大驪租借出去的卢氏王朝邢徒在忙碌。
这里將来会成为一座“渡口”。
只是山下百姓的渡口,是乘舟泛水。
山上修士的渡口,多是泛海,云海的海。
看著雏形已显的渡口,魏檗轻声道,
“苏东家下次出门,就是乘鯤船了。”
而苏尝则指了指那些身带的邢徒,
“他们这些人,也可以慢慢接触。
反抗意志最强烈的那一批,可以暗中先纳入商行的保护。
剩余的等於禄这位卢氏王朝太子过年回来,再让他与这些刑徒好好谈一谈心知道青衫少年是想招募更多人手的白衣山神点了点头。
过了牛角山,距离神秀山就不远了。
他们很快就近距离看到了那座神秀山。
神秀山很高。
若非还有一座披云山,就属这座高山最为挺拔俊美,足以力压群山。
在那面陡峭山壁,在云海滔滔的遮掩之中,刻有四个大字,
“天开神秀”。
除非御风飞行,哪怕是练气土抬头仰视,都难以窥见全部字跡。
不过阮邛当初订立下了规矩。
在龙泉郡辖境內,任何修行之人,不得擅自御风掠空。
使得大驪周边的练气士凭空多出很多麻烦,说是怨声载道,都不为过。
但曾当面与那位中年儒士保证过的兵家圣人,早已放出话来,有不服的,可以找他问剑。
只是顺道看一看的苏尝与魏檗並没有登山,而是原路折返。
后者在返迴路上提及此事时感慨道“一个个山上神仙,帮派宗门,在山为山长,在水为龙王。
出了门也要作威作福,没有强硬如阮师这样的人物弹压。
还不知道鼻孔会不会戳到天上。”
隨后他抬手看了看手心里的金字心光,轻声道,
“幸好我们手中也有力量。”
手心里心字更为闪亮的苏尝回望了一眼神秀山,隨后笑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可以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