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看手中带看浓郁香味的符纸。
心想你这就拿这个考验干部?
哪个干部经得经不起这个考验?
心中如此嘀咕的苏尝,把手中有些烫手的符纸递给了好奇打量的金裙少女。
接过符纸的苏鲤鲤,嗅了嗅上面的味道后,差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这个姐姐身上好浓的香味。
皱了皱鼻子后,小鲤鱼就把这张狐皮美人符纸揣进了怀里。
拍了拍胸脯的她在心中嘀咕。
宝瓶姐姐把照顾好主人的事情交给了自己。
才不用著什么狐狸呢。
看见这一幕的青婴抿著嘴唇,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不解风情的青衫少年,与他旁边呆愣的小鲤鱼。
只是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在款款施了一礼后,便回到了白泽身后。
男人缓缓起身,在苏尝的送別之下走到崖洞外。
隨后他转头看了眼亦步亦趋跟在苏尝身后的白净少年,笑了笑,感慨道,
“这一別,再见的时候,应该会又长大一些吧?”
小文没明白他感慨的理由,只是诚实的点点头。
自己每天好好学习,好好吃饭,確实长的很快的,
白泽也跟著点点头,隨后脸上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意,
“那等你长大了,我也给你找个好看的妖族姑娘当媳妇儿。”
苏尝翻了个白眼,
“白先生,你这是想著法的要把我们师徒俩全都给拐走?”
男人看著害羞挠头的小瓷人哈哈一笑,
“见美玉而爱不释手。
而且不想新生的他,跟之前一样一个人过得太悽苦。”
小文一本正经的回答,
“与先生一起同行,不苦的。”
青衫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
“既然不苦就继续回去读书。”
男人与青衫少年拱手而別后,便逐渐消失在了古老的栈道上。
崖洞內,坐在篝火旁的小文爭目,在翻书前好奇的问道,
“先生,你以后要娶几个媳妇儿啊?”
苏尝伸手弹了弹他的脑袋,
“读书,睡觉。”
在青衫少年身边飞旋的小剑天理小声嘀咕道“那个满身的狐狸骚味婆娘,没有阮秀姐姐好。”
苏尝也给了它一个弹指,
“你也睡觉。”
而把晾乾的泥塑收好的苏鲤鲤,早就窝在自己的小毯子里,睡的像一只傻鱼了。
同样的夜色下。
有个眉发打结、衣衫槛楼的老人蜷缩在小庙里。
在一个僧人托钵进入,递给老人一只温热干饼后。
老人眼神恢復些许清明,一把手死死紧僧人手臂,
“和尚,只要你让我清醒见著孙儿,我便是给你当牛做马都无妨—
我这就给你磕头,这就给你当徒弟!
对对对,你这和尚神通广大,一定可以帮我脱离苦海——
这一次清醒过来的老人,精神气已经枯如朽木,出现了油尽灯枯的跡象,意识也不再清晰。
僧人淡然道,“如何都放不下执念?就算你见著了他,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老人神色悲苦,“如何放得下?又不是我一人的事情,放不下的,这辈子都放不下的。”
中年僧人想了想,“既然放不下,那就先拿起来。”
老人痴痴问道,“如何拿?”
僧人答道,“去大驪。”
老人点头道,“对对,我那孙儿就在大驪。”
僧人摇头道,
“你真正的孙儿在大隋。
但是你孙儿的先生却正在回往大驪龙泉县。”
说完的僧人就这么起身离去。
好不容易清晰的老人抓紧时间盘腿而坐,开始呼吸吐纳。
他一身原本枯死肌肤,缓缓金光熠熠生辉。
然后老人在手心以手指刻下“大驪龙泉县”五字,不断告诉自己,
“去往此地,必须去往此地,只看不说,不问不做”。
他的心湖激盪,將这抹心声铭刻在其內。
隨后疲惫的老人,倒头入睡。
只是还不时语,呼喊著孙儿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