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柄深红小剑正在不断往自己心湖喷吐著一滴滴黑色的古怪毒水。
每一滴如墨之水滴入,他眼前的昏暗便浓重一番。
刘姓老人调动神魂之力驱离著这柄能崩解心念的小剑。
但就在他成功了一半之时。
一柄银灰色的小剑,钉入老人元婴之中。
浓烈的剑气与火焰进射而出,將其一搅而烂。
在刘姓老人沉沉倒地的最后一刻。
他看见那个青衫少年蹲在他身边,拿出了一张青色符篆,
“当初你害一个读书人身败名裂,投水而死。
没有人给他一份天理。
但现在,你的报应来了。”
老人此时已经无法开口言语。
他不但浑身肌肤碎裂如开片紧密的瓷器,就连眼珠子都是如此布满了裂纹破碎不堪。
唯有神魂深处依旧在剧烈激盪,充满了仇恨和不甘。
俯瞰著他的少年,轻声说出了最后一段话,
“我与茅老先生已经商量过了,今天的所有罪责都会推及你一人之身。
有想息事寧人的大隋皇帝推波助澜,你的名声,只会比当初那个读书人更加不堪。”
听闻此言,刘姓老人眼中泛起深深的恐惧,甚至压过了死亡的接近。
他拼命想要张嘴恳求。
但是却说不出一句话。
苏尝冷冷的盯著老人眼中的光芒一点点消失殆尽。
没有一丝丝怜悯。
身上修为迅速消散的崔东山,將玉牌与那柄离火之剑一起奉还给青衫少年后。
他又嘿嘿笑道,
“亏得茅小冬不在书院里边,不然看到先生与我刚刚大发神威的画面。
他这个书院圣人还不得羞愧得刨地挖坑,把自个儿埋进去?”
起身看著一点心光从青色符篆中渗出,流淌进手心的苏尝並没有搭理白衣少年。
他推门走进小院。
对脸色苍白的於禄,擦著嘴角的林守一与抹脸的谢谢,露出一抹真挚的笑容,
“辛苦了。”
三个孩子在看见他进来后,十分同步的如释重负鬆了口气。
於禄轻声问,“苏先生,这下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吗?”
青衫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
“茅老先生已经入宫去找那位皇帝陛下了。
之后一段时间,京城內的高官厚禄肯定还要再洗牌一番。
不过別担心,我会再待几天,直到那股暗流远离东华山。”
於禄点点头,心中散去了最后一点担忧。
谢谢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既然大隋皇帝並不想在这个时候起事端,可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针对我们?”
从背后悠悠赶上来的崔东山伸手搓了搓脸颊,冷笑道,
“大隋皇帝在乎国祚,可幕后人,可是一点都不在乎大驪和大隋的打生打死、玉石俱。
如果说刺杀一两个人,就可以决定一洲格局走势,帮助你契合所行大道。
谢谢你会不会心动?
商家一脉分支,就是刘氏。
之前他们获得了进入大驪肆意发展的特许,未必不想在大隋復刻一番。
对於打仗,他们可是乐见其成,毕竟发死人財,赚得才多嘛。
至於喜欢鬼鬼崇崇、躲在重重幕后的纵横家高人,更会!”
林守一闻言有些担忧“这次我们岂不是既惹了纵横一脉,又惹了商家?”
崔东山翻了个白眼,
“你以为商家与纵横家都很閒?会时刻关注你们几个小崽子?
在他们眼中,只有一洲之地才算是棋盘。
挑起大隋与大驪的战火,只能算寻常的子弟试炼罢了。
一处不成,他们还有其他地方要管。
而且就算真要针对,也是我家先生会站在风口浪尖。”
走向书房的青衫少年笑著鼓励的拍了拍林守一的肩膀,
“没事,我在的。”
感觉到肩膀传来的那抹暖意后,林守一便也不再担忧。
隨后苏尝轻轻敲响了书房门,
“小宝瓶和李槐在不在?”
屋內传来两个孩子清脆的回答,
“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