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守一有些想问对方到底是谁,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而真看见了鬼,却发现这鬼还挺好说话的李槐便也跟著林守一走了。
不过他是怎么说也不愿意一个人睡了。
不想折腾的林守一没有办法,只能跟他拼个床挤一挤。
而独自一人的苏尝,则拿出纸笔开始绘製符篆。
这种细致活,对他重新授顺体內灵气与剑气气机也十分有益。
画完符后,苏尝还是依旧闭眸进入了心河世界。
没有苏鲤鲤和小剑灵相伴的青衫少年,再次顺著金色的小溪找到了陈平安的梦中小院给休息了几天终於缓过劲的草鞋少年再次餵了一顿拳后。
苏尝看著累的瘫倒在地的陈平安询问道,
“感觉效果怎么样?”
草鞋少年一边喘著气,一边竖著大拇指,
“比我白日里一个人修炼要强的多。
如果不是不能经常挨苏尝你的打,我估计我用不了多久就能进入二境。”
青衫少年一边翻了个白眼,一边蹲下身,
“什么叫挨我的打?这叫餵拳!”
陈平安心说这两者有啥区別吗?
虽然自己也挺乐在其中的就是了。
看著好像要逐渐觉醒与小剑灵m一样体质的草鞋少年。
苏尝在他真睡著之前,简单讲了一下魏檗的事情。
隨后青衫少年又说道,
“到时候他去小镇那边当山神,会先到落魄山盖竹楼,你照常接待就行。
现在他也算是我们商行的人了。以他长袖善舞的性格,陈平安你可以把很多与人打交道的事情交给他。
还有,可以在落魄山附近的几个山头找人盖简单的居舍,先盖一间屋几人合住的那种。
之后工厂盖起来了,就可以当做工人宿舍。
红烛镇这边开新铺子、方便招工的事情,暂且不急,你可以与魏檗和李锦谈一谈。
有什么事拿不准就留著在一起在晚上问我。”
草鞋少年仔细把这些交代记下来之后,才闭眸沉沉睡去。
出了陈平安的小院,刚准备再去那片湖海之中看看那头鯨鱼还在不在的苏尝。
却忽然看见一道新的门扉出现在眼前。
只看著上面印刻著的碧绿竹子,苏尝就知道这扇门扉属於谁。
青衫少年尝试著推了推,结果很轻易的就推开了这扇门。
走进门內,入眼的是一座秀丽的小山。
山坡上站著一个白衣飘摇的俊朗山神。
他注视看山坡脚下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
那少女手中拿著一根枝,轻轻晃悠,哼唱著一支世代相传的乡谣小曲。
少女的嗓音空灵婉转,哪怕乡谣的內容很悲伤。
可在她嘴中哼唱出来,別有韵味,哀而不伤。
年轻山神轻声与少女的歌声轻轻相和,声韵略有不同,更为醇正温和。
隨后好像注意到了苏尝的进入,魏檗轻轻举起带有心字的手,对少年轻轻挥了挥。
苏尝也举手向他回应。
隨后青衫少年便看见,自己举起的右手手臂上,慢慢浮现出四个淡金色的字“北岳正神”。
翌日天明。
苏尝带看几个孩子在红烛镇坐船南下。
出了三江交匯口,船便驶入了绣江。
这条江水宽阔,绿波荡漾,没有什么疾风劲浪,给人一种温婉的感觉。
他们几人乘坐的南下之船有两层,多是青衫儒士和商贾旅人。
红衣小姑娘不怕生,喜欢往人堆里凑,竖起耳朵听別人高谈阔论。
一般文人士子见到是个长得灵气的小姑娘,手里还捧著一本书,又是安静嫻静的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於是大人们便对她露出善意的笑脸,对小姑娘的旁听並不放在心上,继续閒聊,言谈无忌。
而船头上,李槐和林守一各看著小毛驴和骤子。
一个在苏尝的指导下立桩,一个则翻看著那本云上琅琅书。
旷野里。
有一位背负桃木剑、腰悬一串银色铃鐺的闭眸老道人。
老人被一个七八岁的、瘦瘦小小的圆脸小姑娘伸手换扶著。
在他们身后跟看一位神色木訥的跛脚少年。
少年背负著大包裹,肩膀扛著一个“降妖捉鬼、除魔卫道”的幡子。
二月初春,正是相遇的好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