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少年便一边呼唤顺著缝隙溜进去的小剑回来。
一边好奇的用手摩著这扇温暖又炽热的门扉。
他越摸越感觉手上的触感异常舒服,在温热、微烫之余,还隱隱有些贴合掌心的润滑感。
而原本平静高居於王座上的神性女子,鼻翼间忽然发出一声微微的低哼。
然后是第二声,第三声。
隨后她便从王座上站起身,抬起赤金色的双眸望向门外的那个少年。
於是苏尝便清楚的看见了。
对方那双原本应该毫无情感的眼晴里,居然闪过了一丝有些羞恼的神色。
隨后女子曲起一指,在已经转身飞回的小剑天理上轻轻一弹。
直接將这柄现实里的她用体內真火锻造,才在梦境中能找到她心扉的小剑弹出门外。
在这扇火红色的门扉消失之前。
重新落座於王座之上的神性女子,再次瞪了一眼还想好奇去叩自己心扉、拨弄自己心弦的少年,冷冷警告道,
“没我允许,不许乱摸!”
等门扉完全消散的最后一剎那,已经收回手的苏尝。
又听见重新陷入封闭沉睡的女人在耳畔的一声高傲提醒“那什么,应该有我一份!”
翌日。
在苏尝几人再度启程之时。
小镇西边。
靠近大山的,一户新修补好的小院中。
胸前丰的妇人正与自己一同做早饭的女儿絮絮叨叻,
“也不知道你弟弟在外面怎么样了。
走路辛不辛苦,吃不吃的饱,冻没冻到。”
杨柳依依的少女脸上露出一个微笑,轻声宽慰著自家娘亲,
“没事的,有苏公子在,不会让李槐受委屈的。”
听到女儿这么说。
妇人抬头看了看自家堂屋已经修好的,比以前还要结实的房梁,心中稍稍放心了点心。
只是她这个心放下来,別的担心又提起来了,
“也不知道苏小子这次出门,得多久才回来啊。
上次人家帮咱家修屋子,我这个做婶子的连午饭都没管上。”
其实她想说的,还有担忧苏尝出远门见了外面的世界,回来就看不上小镇里的人与物了。
比如自家闺女。
但在女儿李柳柔婉的笑容里,妇人的这些话便都塞回了肚子中。
她甩了甩手上洗菜沾的水,用指头轻轻点了点自家女儿的脑袋,
“你啊,也不知道在走之前跟苏小子多说说话。
跟你那个几棍子闷不出一句话的爹一样,我让他出门送送你弟弟还有苏小子。
结果他一个上午就跑回来了,说人家已经自己走了。”
李柳只是用手挽著娘亲的胳膊,也不反驳。
最受不得女儿这幅任人揉扁搓圆模样的妇人,气很快又消了下去。
这时候杨柳依依的少女才轻声说“昨天我梦见苏公子和弟弟他们了。
苏公子说,李槐昨天写了三大篇成语呢。”
妇人狐疑的看了一眼女儿。
瞧见后者一脸无辜且认真的表情,她又噗一乐。
隨后妇人轻轻拧了拧自家女儿的胳膊,
“不知羞。你到底是梦见弟弟,还是梦见苏小子了?”
隨后並没有在娘俩私房话中过於较真的妇人,又眼含期待,
“我们家要是真能出个读书种也不错。
打小我就感觉你弟弟就是读书有望的。”
她看著抿嘴笑的少女,没好气的说“李槐读书读出样了,你以后要是嫁人,你娘我不就不用那么担心你会被人欺负了嘛。”
隨后她轻声嘀咕,
“虽然我看苏小子也不是会欺负人的。
但人家也得看上你啊。”
杨柳依依的少女这次没有搭话。
她只是一边择著菜,一边想著待会儿去铺子里整理什么东西。
等李柳到了草头铺子,开了铺子的门。
她才看见某个曾经的死敌姍姍来迟的模样。
有些疑惑的她微微眯起那双柳叶眸。
看著阮秀那对羞光未散的眼,语气不冷不热的询问,
“你这大清早的是怎么了?晚上做什么梦了?”
正往嘴里塞糕点的少女动作一滯,隨后故作镇定的转身去开自家压岁铺子的门,
“没做梦的,没做梦的!”
看著说谎都说不好的死敌,李柳有些兴致缺缺的进了自己的铺子。
如果在凡人之心的修行之爭上,阮秀一直保持这个不堪一击的样子。
那就对自己完全没有什么威胁嘛。
想起自己收到的那枚柳叶信的少女自信满满。
而早上起来就感觉脸颊通红、身体有些异样的青衣少女。
一边往嘴里塞著糕点,一边偷偷打量了李柳一眼。
发觉对方好像並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阮秀终於鬆了一口气。
隨后她文有些苦恼的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自己到底在梦中做了什么?
想不太起来了。
只记得那个青衫少年的身影,好像站在自己面前很近的位置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