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墨家游侠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啥好词来粉饰。
除非论起比烂,还在崛起的大驪或许还没有其他朝廷那么烂?
可这话许弱也说不出口啊。
於是他只能在阿良逐渐沉默不语中站起身告辞。
当许弱离开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那些个了无数年的小问题。
一个都没来得及开口询问。
比如阿良你剑术如今到底有多高了?
在那座以一堵城墙抵挡下一座天下妖族攻势的地方,你有没有刻下一个属於你阿良的字?
妖族之中,到底有没有那漂亮的尤物祸水,让你阿良都要心动?
到最后。
在黑暗中停止脚步的男人,回首看著那团如黑暗中如萤火小点的篝火。
感觉自己在偶像面前说了很多错话的许弱,只好这么安慰自己。
天底下有几个人被阿良请过喝酒呢?
一想到这,已是成名剑修,决定之后不去趟大驪那条浑水的男人,就挺开心了。
好不容易停下喝酒的阿良,轻声对苏尝提醒道,
“你去解救农家那兄弟俩的时候,还是要选好切入方式。
別让书院和学宫太早找到发难机会。
那群道德儒生有些人打架一般。
但是挖苦起人来,却跟狗屁膏药一样阴魂不散。”
苏尝明白阿良为什么要提醒自己这件事。
毕竟大驪国师崔只是背叛师门,没有背叛儒家,都已经被千夫所指、人见鬼厌了。
那陈相兄弟俩这种公然改换学派门庭,弃儒土身份而不要,转投“低贱”的末流杂学的事情。
细究之下,还要更加恶劣。
只不过这两人的名声不显,事情没有广泛流传开来,才没有造成什么轩然大波罢了。
怕苏尝因为自己的话,而束手束脚的斗笠汉子。
在眼中恢復了一点之前神采后,又开始自吹自擂起来,
“当然,只要拳头够硬,剑术够高,跟他们讲讲鸡蛋碰石头的道理。
他们中有些人的嘴还是没那么硬的。
当年我为小齐的先生打抱不平,一人仗剑硬闯过儒家三大学宫中的两座。
打得那叫一个鸡飞狗跳,直到那个谁—挡在我身前,我才收手去剑气长城。”
听著汉子的自捧,想起一件事的苏尝拨了拨重新掛回腰间的碧绿竹籤,
“那阿良你还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去的竹海洞天吗?见过的竹夫人吗?”
阿良闻言脸色古怪,打了个哈哈,顾左右而言他“我只是在年轻的时候,游览过一趟竹海洞天。
与那竹夫人有些许交情,交情不深,一般,很一般—“
不远处,被林守一重新看著写字,已经写了一篇半的李槐好奇的问道,
“阿良!你说的那个竹夫人到底漂亮不?”
阿良想了想,然后认真的说,
“漂亮啊,尤其那两条腿长极了。
赤足也像天下最好的羊脂玉似的。”
隨后他咂了咂嘴,“可惜就是有点大。”
小男孩撇撇嘴,有些不以为意,
“我是问她脸蛋好不好。
至於腿长不长,脚大不大,有啥意思?”
然后李槐就被吊儿郎当喝酒的汉子摆手驱赶“去去去,写字去,咱俩在这件事上没得聊!”
感觉自己被小瞧的李槐有些不服气,
“那你问问我苏师兄和林守一唄。
我觉得他们也是喜欢脸,谁稀罕看別的。”
真稀罕看別的林守一在一旁听的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而看见某个红衣小姑娘的视线从书中拔出来,投向自己后。
青衫少年先是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
“自然生长,健健康康才是最好的。”
在小宝瓶再次安心读书之后。
苏尝才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某个正自觉失言而挠脸的男人,
“阿良,我以后要是也去青神山求竹子,你可別怪我把这件事给抖搂出来换人情啊。”
阿良脸色更加古怪,
“那你还是不要在对方面前提我好了,否则我怕她恼羞成怒下连你一起打。
不过你在被那位竹夫人追杀之前。
能不能帮我瞧瞧她身边有没有带弟子或者孩子什么的?”
嘘。
你这朴实无华的糙汉子还真有事情啊!
青衫少年募然想起原歷史后期,出现在竹夫人身边那个名叫纯青的少女。
於是苏尝眼眸微眯,
“阿良,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欠了人家什么风流债?”
斗笠汉子又是自夸自吹的回答道,
“天下喜欢我的女子太多了,我咋可能数得清?!”
只是苏尝分明看见,对方好像在回答之余,有些心虚的喝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