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甩著笔直的树枝,一边想著自己苏师兄晚上下厨会做什么好吃的。
李槐便觉得走山路、抄成语写字什么的,也不都是什么可怕的事情了。
原本阿良还有些担忧在自己走后。
苏尝带著这几个孩子跋山涉水、吃苦受难,会不会变成彼此离心离德的模样。
此刻他却毫无半点这样的顾虑了。
会因为照顾满足小姑娘心情和好奇,而选择跟他用烧饼换摸毛驴机会,而不是仙酿的苏尝。
会在抿了一口酒液,度量好里面的灵气浓度后,就递给身体底子最差的林守一的苏尝。
会在李槐每次心情低落的时候,及时出言或用行动鼓励他的苏尝。
这样的青衫少年郎。
还真就最合適带这几个孩子出门游学。
齐静春挑学生的眼光確实是真好。
但是挑先生嘛阿良又想起来那个抠搜抠搜的老秀才,说起来就是一肚子火气所以他准备在走之前跟苏尝说一声。
要是少年遇见一个看起来穿的遥里遥过,不修边幅的老秀才。
就帮他阿良问一问,齐静春这个学生死之前,对方这个当先生的在干嘛。
如果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答案,就替自己2一口他。
行至傍晚。
他们一路能看见的龙鬚小溪早已匯入铁符河之中。
河水经过一个断层石崖,便化作一条声势浩荡的青色瀑布跌入潭水之中,继而流向远方。
在离瀑布不远不近的避风地方,选好今晚露营地后。
苏尝便从方寸物中拿出锅碗瓢盆一应炊具。
等他从外面逮了兔子,李槐用李宝瓶绑好鱼线鱼鉤的桃木杖,从清潭中连钓上四五条鱼后。
捡好木枝升好火的林守一,忽然就感觉自己中午做的那顿饭有些寒酸了。
不过他警了一眼某位站在石崖边缘负手而立,对著青色瀑布说自己准备吟诗一首,却愣是半天一个学都没蹦出来的斗笠汉子。
他心中的那股羞愧感就瞬间消失不见了。
论不要脸。
还得看我阿良前辈。
等苏尝炒好兔肉、燜上鱼汤。
沾了一身水汽,啥都没憋出来的竹刀男人就施施然的坐下蹭饭。
於是林守一越看越觉得这位阿良前辈没有啥高人风范了。
毕竟一个会跟李槐用木棍筷子打架抢肉吃,还打个大败而归。
只能夹了一块看起来像是肉的姜块,嚼的五官都要飞出脸庞的糙汉子。
就算知道他的修为可能不一般,但放在眼前也確实没啥油然而生的崇拜感。
吃完收拾完,苏尝便带著几人坐在篝火畔。
林守一依照诺言看李槐写字。
为了让这个理由忒多的小男孩好好写字。
他不仅给对方削了一块平整的垫纸木板,还亲自给这傢伙磨墨润笔。
於是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推脱的李槐,只能查拉著眉毛写字。
只是他的眼角余光时不时会一下正在玩牌的苏尝、李宝瓶和阿良。
因为走神又被林守一拍了一下脑袋。
心中感嘆一声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李槐,咬了咬笔桿后,下定决心要早点写完今天的字。
自己早点写完的话,没准儿还能接上一场牌局。
玩了两局就熟悉规则的阿良一边起牌,一边问苏尝,
“除了这种牌,还有你刚才掏出来给我看的麻將牌之外。
我怎么好像看见还有一种你没做完的牌?”
“那是浩然牌。
以不同势力的代表人物、武器、宗门、术法绘製的卡牌,组成不同的牌组。
每张卡牌上有不同的点数,比如这个人当前是十境,就是十点。
武器根据品秩的高低算不同的点数,宗门也一样。
每人带一副牌组出战,靠掷骰子和抽牌进行回合制游戏,比拼点数大小。”
苏尝简单的跟他解释了一番,
“现在我就收录了驪珠洞天与大驪相关的人物和势力角色卡,因为我就见了这些人嘛7
“听起来有些意思。”
阿良挠了挠自己的下巴,手中起好的牌都不看了,
“我要是被收录进你的卡牌组,你能不能给我写个二十?”
青衫少年闻言翻了个白眼,原歷史后期虽然战力膨胀,但也没膨胀到二十境去啊。
於是苏尝便调侃道,
“阿良我直接给你写个二百怎么样?”
“那就有点太夸张了嘛,打个对摺就行。”
一点也不觉得丟人的竹刀汉子笑呵呵的道,
“你给我点数写高一点。
我给你的母版牌上亲手签个名,再写个猛字如何?”
青衫少年思考了一下,给了个折中的建议,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考虑给阿良你画的更帅一点。”
隨后想起中午看见的那个猛字的苏尝又连忙补充道,
“不过阿良你在签名之前,能不能把你名字练练。
虽然写的歪歪扭扭也是很有个性的一件事。
但是真太丑了,我怕確实会影响销量。”
听到自家苏师兄这么说。
一直在用小手努力授牌的红衣小姑娘,手中刚顺好的牌都笑散了。
而感觉自己心口被戳了一记不亚於飞升境一剑的汉子,则放下手中的牌,闷闷不乐的拿起腰间葫芦喝了口酒。
隨后阿良恶狠狠道,“行,但是你得把我放在你和小齐一个阵营!”
苏尝刚准备笑著答应,然后察觉到什么的他眉毛忽的一挑。
隨后少年便叫来了林守一,
“守一,帮我打完剩下的牌,我去外面溜溜弯。”
隨后苏尝又看著有些担忧的小宝瓶,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没事,只有两个人有敌意而已,你们打完这局,我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