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自己,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才更重要。
苏尝並没有评判剑妈的选择,只是说了自己的想法,
“可能我不会等。
因为在我心里,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又或者人人都是救世主。
一靠不住,天靠不住,神仙也靠不住。
如果靠得住这天下现在也不会是这样了。
属於人的事情,得靠人去努力与实践。”
又听见一个有趣答案的高大女子再次眯了眯眼。
她將一团光彩弹入少年身体中,又从少年身体里招出一抹血色光团。
“给你的,是一脉远古剑道之法,其宗源也就是我。
你身负剑骨,手握剑指,能观想静字,又有心剑和实剑。
未来或许同样可以多剑合一,像我一样以身为剑,执剑斩天下不变。”
隨后她又扬了扬手中的那张能替死一次的平安符篆,
“有借有还,这东西我就暂时替你保管。
等你什么时候用上它,在我这里重生。
我会再问问你,是否还要继续你的实践。
无论你的答案有所不同,还是依旧没变,我都很乐意看著你与我一起挥剑。”
“至於到时的那一剑,到底是去往苍穹而开天,还是斩却一切腐朽与不变。”
“就在你一念之间。”
苏尝想了想,隨后诚恳的回答到,
“我觉得最好还是用不看比较好。
以后神仙姐姐想要找我聊天,就直接告诉我就行。
至於死一次再谈什么的,还是最好不要。”
手中荷叶伞不再旋转的高大女子哑然一笑。
脸上从刚才起就保持著淡淡微笑的中年儒土,这一次没有再做停留。
他像来时轻轻按在少年肩膀,与少年一起从这片琉璃水面世界中消失不见。
彻底独占这片世界的高大女子,回想起了她与这位儒家圣人之前那一次对话。
齐静春我们比邻为居快六十年,你第一次来求我,就是为了让我跟这小子见见?
点点头。
只是为了合影留念,不是欲擒故纵?
摇摇头。
齐静春,值得吗?
站在廊桥下,只是点头和摇头的中年儒土,听闻这句话后,终於有了別的反应。
他笑著说,
“我刚遇见苏尝的好些天里,他都不愿意主动跟我说话,总是一个人发呆想事情。
但是忽然有一天,他找到我,说要不要把自己的秘密告诉我。
他说他最开始也忧心过我会不会对他有什么危害。
我问他既然有这样的担心,那为什么还会这样选择。
他说,“我觉得,齐先生,你值得!””
对待一个莫名而来的奇怪少年,没有为了探究根本,以仙家手段折磨。
只是日復一日的与这位少年说著话,添著衣,吃著饭,把他真真正正的当做人看。
所以苏尝才会说出这句让中年儒士每次想起,都会热泪盈眶的话。
他觉得我值得。
我也觉得他值得的。
也正因为看见齐静春如此的改变,她才会答应今天的这次见面。
那个少年的问题也迴荡在她的心间,
“作为一个活生生的、有力量有心的存在,等那个一,值得吗?”
等一去改变,还是自己去实践?
她心中好像有了些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