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黎瑛迟疑了一下，在衡量要不要给女儿们讲，但看纪纱纪凝两双眼睛闪闪好奇，她索性也不避著她们了。
“刚和你们爸爸说这事儿呢，我领导的孩子，比你们大四五岁，该到结婚的年龄了，一直不结，还总和几个男同事不清不楚。”
“从国外留学回来，不知道怎么沾染了这种毒思想，她父母教训她，她还有理，说这是她的自由，不是她吃亏了，反而是那几个男同事吃亏了。”
“现在不明不白地怀孕了，孩子是一个已婚男人的，她非说这叫去父留子。
现在把她父母气得差点脑梗，天天发愁。”
纪凝听得瞠目结舌，同时交往好几个已婚男人，还可以以此为荣？当小三怀了人家的孩子，还觉得自己是大女主，占了男人的便宜？
她隨即又有点担心，这个例子，会不会有一点点——暗中点自家姐姐的意味？
但是姐姐又不是小三，她和温雯都——嗯，怎么说呢？反正都是正主————
可没想到，纪纱听了，捏下巴想了几秒，然后高兴地一拍掌：“这么说，妈妈，我在你们单位这些孩子里面，还算是听话的？很乖的？对叭对叭！
“呃。”纪凝有点替姐姐尷尬，她捂捂额头，这也行？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比起那种超级离经叛道甚至受到扭曲思想荼毒的孩子，自家姐姐还成了乖乖女啦？
纪黎瑛眼神透露出一丝无奈，看看电脑屏幕中的林进：“我就说，纪纱会来这么一出吧？”
“对不对嘛，爸爸妈妈”
纪纱得寸进尺，抱住妈妈的手臂：“相比之下，我给你们省了多少心呀，你们不该为有我这么一位乖巧听话的女儿感到开心嘛”
半小时后，温泉池。
纪黎瑛和纪凝贴近泡在水中，热气蒸腾宛如按摩一般舒缓身体。
“纪凝，你最近有新认识的男生么？”
纪黎瑛鞠了一捧水，抚了抚女儿的肩：“有没有——稍微有点好感的？”
——
很寻常的问题，有或是没有，可纪凝却咬唇想了一阵，犹犹豫豫的，说不出口。
“妈妈，这样是不是有点厚此薄彼呀。”
纪凝的话却是在转移话题，她略带撒娇地说道：“对我姐姐的恋爱，你就严防死守的。但是对我，你就关心鼓励的。”
纪黎瑛点点小女儿的额头，意思再明確不过，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但凡大女儿谈恋爱的那个男朋友，能保证只有一个女朋友，也不至於让她这么不支持。
“妈妈。”纪凝低垂眼眉，语气一弱，“如果我说，我感觉我不会有恋爱成家的想法，你会生气嘛？”
女儿的话，纪黎瑛似乎早有预料，她摸摸纪凝的短髮，声音放缓：“其实也没关係的，爸爸妈妈也不是老年代的顽固分子，一定要有传宗接代————但比起这个，爸爸妈妈更在意你可不可以获得幸福。”
“我们是不称职的父母，可是我和你们爸爸，不想因为我们的失职，而让你和你姐姐感到——养育自己的孩子是件不幸的事。”
纪凝摇晃下脑袋：“没有，妈妈，我没有这样想过。”
透过水麵的反光倒影，纪凝看到自家妈妈好像嘴角一松，缓了口气放心了的样子。
“妈妈有个底线，经过我们单位这一档子事，妈妈觉得不能接受的，就是这种不知道怎么就怀孕了，孩子不知道来歷，更找不到父亲。这已经不是传统上丟脸的问题了，这也是对孩子的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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