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九峰』当年的底蕴,根本没有资格在那场大劫中活下来。比我们强大的势力不知凡几,都灰飞烟灭了。”
“可天道似乎格外开恩,让我们这群乞丐』,毫髮无损地抵达了新纪元。”
青羊叟听得心神震动。
这些秘辛,即便是他这个层次,也从未听闻。
“那后来呢?”他忍不住追问。
“后来?”
罗清源眼中的冷意更甚,“到了新纪元后,家父和另外八位峰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合力把那条烛龙杀了。”
“杀了?!”青羊叟瞳孔微缩,“过河拆桥?这……”
“不是过河拆桥,是恐惧。”
罗清源打断了他,语气变得无比凝重,“因为太顺利了。顺利得让人毛骨悚然。”
“家父他们觉得,我们肯定被算计了。”
“一个能横渡纪元的存在,凭什么无偿救我们?这背后一定有一个我们无法想像的惊天布局。”
“可最恐怖的是,无论“九峰”怎么探查,都找不到丝毫蛛丝马跡。”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所以,为了斩断这可能的因果,为了摆脱棋子的命运,先祖们选择了最决绝的方式——直接杀了它。”
罗清源嘆了口气。
目光重新落回水镜之中,看著那烛九阴的投影:
“可惜,那条烛龙太强了,哪怕合九峰之力,也没能让它彻底死透,只留下这具庞大的尸骸,衍化成了如今的神墟归渊』。”
“无数年来,我们儘量避免进入它的尸体內,就是怕沾染上那些未知的因果。”
“就这样,耗到了今天。”
说到这里。
罗清源指了指画面中的钟山祭坛,神情中带著一丝后怕:
“现在看来,先祖们的直觉是对的。”
“那条烛龙背后,果然有大人物在布局。而且是比“九峰”古老无数倍,甚至是传说中大荒纪元』的恐怖存在。”
“这烛九阴的投影,还有这诡异的宴席』,不过是那个布局的一角罢了。”
青羊叟听完这番话,心中早已是惊涛骇浪。
他终於明白,为何九峰对这地底世界一直讳莫如深,为何对各大暝部的动作始终保持著一种微妙的纵容与监视。
原来,这背后竟藏著如此多的秘辛!
沉默了片刻,青羊叟看著画面中岌岌可危的慧空,以及化作红毛怪的陆辰,咬牙问道:
“罗峰首……”
“我觉得吧,既然已经弄明白因果了,那更不能放弃陆辰和玲瓏。”
罗清源笑了笑,摇头道:“青羊,你这性子,还是这么急躁,天天钓鱼有没有磨链丝毫么?”
望著那水幕,他继续说道:“以玲瓏的手段,肯定算到“九峰”在暗处,只是不知晓具体是谁到了。”
“若事不可为,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將我们卷进来。”
“那个小丫头,从始至终对我们“九峰”,就没有什么归属感,该利用的时候绝对不会手软。”
“现在,她还没有实施那个逼宫』的后手,那就说明……”
罗清源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讚赏:
“她还有底牌。”
仿佛是为了印证罗清源的话。
水镜之中,异变突生!
原本端坐在席位上,被烛九阴压製得瑟瑟发抖的九位“宾客”,身上忽然爆发出一股决绝的气息!
“轰!轰!轰!”
九道顏色各异,却同样恐怖绝伦的光柱,毫无徵兆地冲天而起!
带著积压了数个纪元的怨气与求生欲,狠狠地轰向了高台之上、正准备给慧空最后一击的烛九阴!
“反了!全都反了!”
青羊叟看著这一幕,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这些老怪物……竟然真的敢对烛九阴出手?!”
罗清源却是一笑,眼中精光爆闪:
“这就是玲瓏的手段。”
“借力打力,置之死地而后生。”
“好戏,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