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娘,嫻嬪回来了。”白芷端茶时轻声道。
许青梔垂眼绣。
“嫻嬪持太后遗詔而归,以遗命为由,要求陛下依詔册立皇后,岂料陛下察觉遗詔有诈,经查验证实为偽作,立后之事也就不了了之......”
“那偽造太后遗詔的岑嬤嬤竟说,太后原先是想立娘娘您为皇后的,这,这怎么可能?太后娘娘与您一直不对付!”
“此事一定有诈!”
白芷將丧礼上的事情说给许青梔听,可后者依旧没什么反应。
白芷嘆了口气,退出去时,恰好遇见进来的白薇。
她朝白薇摇了摇头。
白薇什么也没说,示意她出去后,径直来到了许青梔身边。
她拿来了一面风箏。
“娘娘,外头天气正好,去放风箏吧。”白薇弯腰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却瞧了眼她绣的东西。
许青梔没有拒绝。
放风箏时,趁四下无人,白薇走到许青梔身边,低声道:“娘娘,奴婢已命人將您失忆的事透露给嫻嬪,欣贵人那边说会配合,等打探到嫻嬪动手的时机就会给咱们传讯。”
许青梔拉著风箏线,闻言眸光微闪,看向了白薇。
她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白薇。
“把这封信交给慧心,想办法藏入赵婉儿屋中,既然要玩,就玩点大的。”
白薇接过她手里的信,不动声色藏入袖中:“是。”
许青梔从一开始就没有失忆。
她是装的。
入夜。
裴珩顶著一身疲惫来到了延禧宫。
在门外站定时,王德全挪著步子过来,犹豫著说道:“陛下,那个顾北辰,不见了。”
裴珩抬了抬眼。
王德全缩著脖子道:“曲统领带人去顾家时,顾府已经人去楼空。”
裴珩冷哼一声:“他溜得倒是快。”
能不快么?慢一步命都没了!
不管许青梔以前跟他有何关係,现在许青梔是帝王的妃嬪,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就算他过去残害许青梔的事没有败露,帝王也不会允许他活著。
不过是死得痛快和死得痛苦的区別罢了。
裴珩揉了揉额角,好半晌才道:“继续搜,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裴珩抬脚跨进寢宫,还未走进去,就听见许青梔的声音。
“我才不要当什么贵妃,我要回去见夫君,你们没有权利囚禁我!”
裴珩步伐一顿,冷硬的面容染上寒霜。
王德全瞧见陛下神色可怖,连忙低声劝道:“娘娘只是忘了以前的事,否则不会这样,您別见怪。”
裴珩一点也没有被安慰到的样子,周身气势冻人。
“她以前就这么爱那个窝囊废?”
“就算她忘了,但朕是天子,难道在她眼里,还不比得一个空有皮囊的废人?”
谁家的醋罈子打翻了,这么酸?
王德全忙说道:“陛下乃真龙天子,那人自然是连陛下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那她为何总想离开朕?”裴珩有些生气,“锦衣玉食,奴僕成群,朕缺了她什么?”
这几日裴珩都没空过来,却仔细嘱咐了宫人,要好生照顾她。
她失忆了,他便当作他们重新相爱一次。
他无条件宠著她,娇养著她,想著哪怕她忘了自己,也能让她重新爱上他。
可这小没良心的,却总想著回去吃苦。他的皇宫难道就比不上那寒酸的顾府?
裴珩又气又无奈。
王德全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裴珩大步走进去,夏嬤嬤等人看到他黑著脸,都嚇了一跳。
“陛下,娘娘不是那个意思......”夏嬤嬤想解释。
“都滚出去。”
宫人们麻溜地滚了,还贴心地关上了殿门。
等人都走光了,裴珩一把抓过许青梔的手,將她往床上一甩,不等她反应过来,便欺身而下,轻易握住她挣扎的双手,举过头顶。
“你都已经跟朕睡过了,还想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