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慎儿果断道:“若真是如此,別说道歉,让本宫下跪都行。”
“好!”
许青梔扬起眉毛,转身面向帝王,掷地有声:“陛下,臣妾的確打了梁嬪,但害她小產,臣妾却是不认的。”
“因为梁嬪根本没有怀孕!”
此话一出,满座譁然。
许青梔怎么知道的?!
梁韶仪骤然攥紧锦被,她半坐起身,厉声道:“我被你害得这样苦,你竟然还说得出这种话!”
梁韶仪说罢,转眸看向裴珩,捂著心口淒楚道:“陛下,您瞧瞧,她说的都是什么疯话?还请陛下速速处决了她,以告慰我儿在天之灵啊!!”
许青梔:“你上次小產,太医便说了你不可能再有怀孕的机会。”
贺榆从许青梔身后走出,撩袍跪下,伏地启奏:“微臣愿以家族声誉担保,梁嬪娘娘自上次小產之后,再无孕育子嗣之可能!”
贺榆是御医世家出身,祖辈上是出过神医的,轻易不敢做出败坏名声的事情。
裴珩脸色阴沉,已然有了怀疑。
梁韶仪顿感心慌,连忙道:“凡事皆有奇蹟,你就这么见不得人好么?再者......”
“本宫怀孕之时,太医院可都是瞧过的,难道其他人都是庸医不成?”
许久不曾开口的嬤嬤此时说道:“太医判院也给梁嬪瞧过,他的医术乃太医院顶级,若是梁嬪假孕,他岂会看不出来?姝嬪娘娘这个理由太过牵强,当陛下和我们都是傻子么?”
嬤嬤並不知梁嬪假孕一事,只道是姝嬪在负隅顽抗,胡乱栽赃。
许青梔呵呵一笑,不紧不慢道:“不知诸位有没有听过,前朝有一禁药,名为灵犀丸,服用此药者,莫说女子,便是男子都能被诊断出喜脉。”
听到“灵犀丸”三个字,欧阳慎儿和梁韶仪皆是面色一变。
“什么灵犀丸,本宫从未听过!”梁韶仪急切道,倒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
许青梔不理她,继续道:“这灵犀丸呢,药效甚好,却只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限。”
“一个月內,女子不来葵水,看似符合怀孕的体徵,实则都积压在体內了。一个月后,喜脉渐渐消失,若是吃了羊肉,鲜血便会喷涌而出,像极了小產之状。”
“前朝一位萧贵妃便是借用灵犀丸陷害了万皇后,万皇后不堪受辱,以死明志,后来才真相大白。太祖帝一怒之下,肃清后宫,受牵连者上千,自那以后,灵犀丸便成了禁药。”
“太祖帝甚至下令,凡私藏或服用禁药者,不管缘由,通通格杀勿论!”
梁韶仪呼吸一滯,眼里闪过惧怕,突然有一丝的后悔。
许青梔盯著她的眼睛,神色透著威严:“梁嬪,你口口声声说这个孩子来之不易,却不好好待在宫里保胎,反倒拦我去路,故意激怒於我,你是何居心,还需要本宫点明吗!”
“我.....我没有......你不要血口喷人!”
“你心虚了。”许青梔一针见血。
梁韶仪失血过多,脸上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现在更是白了几个度。
“我没有!”她转眸看向帝王,急於证明什么。
“陛下,姝嬪在污衊臣妾!您是明白臣妾的,臣妾一向胆小,岂会做出这种事来?姝嬪的话,毫无根据——”
只是当她对上帝王幽深的凤眸时,莫名止住了话音。
她心虚,没有底气,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深知自己不受宠,帝王根本不爱她。
不像许青梔,她是帝王心尖尖上的人,哪怕铁证如山,也要力保她。
倘若换作別人,帝王岂会给对方辩驳的机会,直接就命人拖出去处决了。
思及此,梁韶仪的眼泪就止不住,却也更加坚定了要按死许青梔的决心。
同样有这种感受的还有一旁的欧阳慎儿。
两世为人,她从未见过帝王这么偏宠一个妃嬪,若是不趁早弄死许青梔,此人將会成为她最大的阻碍!
“说到底,这都是姝嬪的推论罢了,没有证据能证明梁嬪是服用了灵犀丸。”欧阳慎儿缓缓说道。
歷史上那位萧贵妃之所以败露,是因为被心腹背叛,否则没人会知道灵犀丸的存在。
许青梔从容道:“想要证明这点,还不简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