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影子,被杨天赐一枪刺地消散。而其他士兵此时已乱作一团。
杨天赐终於明白了,为何钓天翁敢独自一人阻挡他们三千兵马。
这水泽中產生的幻影,本就是虚无之物,它们的突然出现確实让眾人措手不及,但当眾人回过神来,发现这些幻影的力量远不及本体的十分之一。
这也合情合理,如果幻影的力量能与本体相匹敌,那钓天翁就未免太逆天了。
钓天翁的真正用意,並非寄望幻影能取杨天赐性命,他意在搅乱局势,製造混乱。
而当前的局势,正如他所愿,一片混乱。
钓天翁一直静观其变,现在却突然行动,直奔杨天赐而来。
士兵们乱成一团,无人能顾及主將。
杨天赐洞悉钓天翁的意图,但他已无处可逃,若骑马逃跑,恐怕只会更快丧命,於是他紧握长枪,坚定地注视著钓天翁。
钓天翁踏著士卒们的头顶,直奔杨天赐而去,手中鱼竿未及近身便已甩出。
鱼线和鱼鉤飞向杨天赐,他用长枪一挑,缠住了鱼鉤,两人隨即开始较量。
杨天赐双臂用力,表情凝重,但钓天翁却露出一丝笑意,仿佛在嘲笑他的努力。
杨天赐满心困惑,只见那鱼线犹如活物,灵活异常,不仅绕过了枪柄,还紧紧缠绕上了他的手臂。
鱼鉤刺入肌肤,杨天赐感到手臂无力,差点从马背上摔落。
低头一看,鱼鉤扎入手臂,自己的鲜血顺著鱼线流向钓天翁。
面对这种诡异的功法,杨天赐从未见过,他一手持枪,另一手拔出腰间佩刀,向鱼线砍去。
儘管杨天赐的佩刀锋利无比,却无法切断那细小的渔线。
见状,杨天赐眉头紧蹙,牙关紧咬,手中的长枪猛然一拨,隨后他猛地发力,將鱼鉤从手臂上生生拔出,伴隨著一声惨叫,一大块皮肉也被连带扯下。
剧烈的疼痛让杨天赐满头大汗。
“保护杨冠军!”
那些刚消灭幻影的精锐士卒,意识到变故,迅速向钓天翁发起攻击,他们知道钓天翁的目標是他们的主帅。
四面夹击之下,钓天翁难以兼顾。
这短暂的空隙,为杨天赐提供了喘息的机会。
他捂著受伤的手臂,冷眼旁观战局。
“將军,敌人是衝著您来的,您还是先撤退吧!”
手下士卒的劝告,杨天赐却摇了摇头。
“临阵脱逃,我岂能与你们同生共死?怎能弃你们於不顾?”
“將军,现在不是固执己见的时候,您若是在此丧命,岂不是辜负了夏州侯的期望!”
“但是……”
“我们士兵能战死沙场,此乃无上荣耀!因此,恳请將军即刻撤离,即便那敌人再强大,也无法將我们全部吞噬。只要您安全撤离,他自会失去战斗的意志!”
杨天赐紧咬牙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好!”
他不是虚偽之人,明白必须將妖兽的情报带回,因此现在还不能死。
杨天赐忍痛含悲,骑马穿过拼死的將士,继续向前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