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援朝和王东,几经辗转,终于抵达铁买克。
原本彭援朝准备隔天早上就领着人前往哈熊沟的,但王东说,他跟李国柱约好了碰面时间,要再等上两天,到三月三十号碰面。
彭援朝想了想,进山后就不容易出来了,反正只是等上两天,正好可以在这里好好吃喝、玩耍两天,也就找了旅社住下。
按照他的习惯,自然少不了领着同来的一帮人去镇上的馆子里吃喝,当然也少不了到孙怀安的窝点里晃荡。
一帮子没怎么出过远门的人,到了周遭看上去比老家还荒凉的铁买克,属实没觉得有什么好逛的。
能让他们感兴趣的,就是有彭援朝兜着的,能放开来造的各种肉食,还有只是看看就觉得充满刺激的女人。
吃喝两天,也玩了两天,一帮子之前看到窝点里哪些女人还显得畏畏缩缩的家伙,在放开来后,就开始放纵了,一个个恨不得通宵达旦地住在那窝点里,搂着怀里的香软。
李国柱带着人手从多勒布尔津在下午抵达铁买克,见到此时的铁买克,已经聚集了不少的淘金客,让冷清的小镇热闹起来。
他找到彭援朝和王东领着的一帮子人时,见他们有半数黑着眼,精神严重不济,一看就知道干了些什么。
李国柱问清楚彭援朝也是回哈熊沟找周景明,挺无语地看着他:“你怎么能这么带人,也不教点好的,以后活计不好好干,手头有点钱,就天天想着出来找女人,各种吃喝?”
李国柱比彭援朝负责的多,也更善待领来的人。
同样黑着眼圈的彭援朝干笑:“这不是想着要进山了吗,到了山里面枯燥,以后出来太费事儿,所以……都是一帮子寡男人。”
李国柱看向王东,王东连连摆手:“李叔,我可没乱来,这两天除了吃喝,就光顾着睡觉了。”
李国柱微微点点头,转而看向彭援朝:“走吧,去镇上买些物资,然后去找王佑平,明天送我们进山。”
“买什么物资啊,周景明不说这些东西,他一个人包揽吗?”
“不是……咱们这就是顺道的事儿,你多带点物资去矿点会怎样?算这么精……我建议你啊,还是自己领着队伍去干吧。去年好歹在一起干了那么长时间,你特么是一点不了解周景明,很多事情是相互的,既然想要在一起做事儿,最好少点盘算,多点用心,你越是计较,越没有便宜,还很可能干不长。”
彭援朝想了想:“是我小心眼了,买物资的钱,我出。”
两人领着一帮人到镇上转了小半天,他们不清楚矿点上,周景明到底买了哪些物资,也不敢乱买,只是买了些米面、清油、茶砖、盐巴之类的东西,另外又买了些比较容易存放的洋葱、白菜、洋芋和一些熏羊肉、熏马肠之类的肉食。
当天晚上,李国柱和彭援朝两人又去找了王佑平。
三人领来的人手,汇合到一起,有四十一个,再加上那些物资,一辆拖拉机也拉不进去,所以让王佑平又另外找了两辆拖拉机。
也从王佑平那里得知,周景明、武阳和白志顺三人,早在大半月前领着四十多号人进山了。
隔天早上,众人也不耽搁,领着人将物资装车,然后坐着拖拉机,顶着透骨寒的小冷风往哈熊沟赶。
而在这个时候,跟着彭援朝他们一帮人来到乌城的那个女人,因为对这边不熟悉,不识字,又有些害怕,东问西问,终于坐上前往阿勒坦的班车,在昨天晚上,抵达了阿勒坦。
在客运站旅社心惊胆颤地住了一夜后,第二天一大早,买了几个最便宜的馕塞在带着的包裹里,自己吃了一个,然后又开始到车站打听到铁买克的车子。
彭援朝这货,回去折腾的那些时间,也向女人透露了不少淘金的事情,并告知他,今年会到一个叫哈熊沟的地方淘金,所以才一路寻了过来。
男人和女人看待男女关系,有很大的区别。
通常情况下,男人更侧重于征服感和满足感,完事儿后,总担心女人的纠缠。
而女人不同,一旦有了一个越渐熟络的开端,完事儿后,总会担心男人不要她。
事实也是如此,彭援朝在老家吃爽了,心里满足了,一甩手就走人,女人来找他,他反倒担心被缠着,唯恐避之不及。
但女人就糟了,要不是所嫁的男人对他不好,加之心里多少还有点当年的情分,又怎么可能如了彭援朝的意。
关键是,这种事情,一次两次,还能偷摸着不被人发现,次数多了,总会东窗事发,风言风语开始在村里传。
自然而然的,一顿比一顿更严重的打是少不了的。
这也就让她娘家回不了,丢不起脸,婆家又待不下去。
所以,他知道彭援朝不可能将她带走的情况下,选择了偷偷跟随,希望彭援朝能要她。
可这躲躲藏藏的跟随,对于这样一个女人来说,实在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