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甲比赛日。
印着狼堡队徽的大巴，行驶在吕内堡草原的公路上。
二月的草原很冷。
已经看不到往日一片片粉红色的石南花。
低矮的灌木丛一簇簇贴在地上，雪落在枝桠上，薄薄一层，把每一根细枝都衬得分明。
远处的风力发电机不再是高速上模糊的影子，而是稳稳立在草原尽头，三片白扇叶转得慢悠悠，和远处灰蓝色的天空衬在一起，如同一幅没画完的素描。
“从来没有戴过钢盔的蒙哥马利，就是在这里接受了德军北方兵团的投降。”
“很难想象这里当年挤满了军官和士兵。”
“听说，希姆莱的遗体也被葬在了这里。”
“不戴钢盔的指挥官、秘密安葬的战犯、帐篷里的签字声，远处的羊群缩成一团白，牧人的吆喝声顺着风飘来，混着坦克碾碎树枝的声音，你们难道不会感到热血沸腾吗？”
德国助教大叔不忘给年轻球员科普历史知识。
科普着科普，突然情绪激动，差点要举起手做出那个手势了。
黑金连忙阻止。
众人望着窗外的景象，不由自主地畅想那些故事。
李洛笑了笑，他倒是觉得现在的吕内堡草原更好，只有雪和风，没有枪声。
阿森纳大帝把手机递给德布劳内：“快看，切尔西的特里在说你坏话，知道吗？别整天压力我！”
德布劳内摇摇头：“不是坏话。”
大半个赛季以来，狼堡中场双子星的默契，早已惊艳了欧洲。
媒体记者想要了解两人过往的经历，于是一部分英超球员也受到了采访。
特里没有说坏话。
他的原话是：切尔西的训练强度很高，比英超联赛还要高，我有时候对德布劳内说话会有点过分，给这些年轻队友很大压力，你们知道的，前场位置的竞争很激烈。
本特纳特地强调：“看到了吗？不要给队友太多压力。”
马兰达忽然拿起手机：“《太阳报》说我1月份出了车祸？又造谣！”
众人哈哈大笑。
气氛融洽。
有些俱乐部，在大巴上是不准球员玩手机的。
但是黑金觉得没什么必要，他认为：赛前应该让球员保持轻松愉悦的状态。
不知不觉。
狼堡大巴行驶到了莱纳河与阿勒尔河的交汇处。
沙洲上的芦苇枯萎，黄白色的杆子歪歪斜斜地立着，雪落在苇穗上，远远看去更像是恐怖单机游戏里面一簇簇畸变的蒲公英。
有几只灰色的水鸟站在冰边上，看见大巴开过来，慌张地扑棱着翅膀飞起来，影子在河面上滑过，很快就落在对岸的柳树上，柳树的枝条光秃秃的，垂在水面上，偶尔有浮冰蹭过枝桠，发出轻轻的咔嗒声。
“莱纳河的水偏浅，阿勒尔河的水偏深，几百年前，汉诺威的城堡.”
“别说了，要睡着了！”
“那我说几十年前的故事，那时候，盟军怕德军用船运武器”
“马上就到不莱梅地界了！”
狼堡将要挑战的对手，正是云达不莱梅。
夜幕降临。
威悉球场。
人山人海，座无虚席。
“庄垫儿台！庄垫儿台！观众朋友们晚上好！”
“现在为您直播的是2014/15赛季德甲联赛第二十轮！”
“云达不莱梅主场迎战狼堡。”
“河岛人遭遇群狼。”
“两者又会演绎出什么样的故事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嘿嘿嘿，以往我们在赛前常说：黑金先生能够一雪前耻吗？”
“今夜也不例外，黑金先生曾经也被不来梅欺负过。”
詹俊认真地给观众们科普着云达不莱梅这家俱乐部的辉煌历史。
张指导一脸轻松。
这场比赛不用担心会沉闷：这支不莱梅很硬气，跟谁踢都不怂。
直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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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莱梅遇到李洛，大大得小！这场比赛进球数高于两个的话，我吃屎，亚洲杯回来之后，李洛变小了！踢不出大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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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2.5/3，梭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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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进攻谁孙子啊，不来梅主教练模仿范加尔，大半个赛季换了十几种后卫组合，终于找到了最靠谱的排列，最近防守很稳！德甲排名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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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黑圣早年落魄，差点在德甲混不下去？并且有个赛季只是执教了两场德甲就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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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黑圣现在达到的高度，真的好励志啊，培养出李洛和丁丁这对卧龙凤雏，以后去哪都能当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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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知道，我查了很多外网资料，黑圣少年时期，跟李洛那么大的时候，德甲第一次助攻队友，攻破的就是不莱梅的球门！】
指挥区。
黑金穿着大西装，系着绿色的领带，双手插兜，一副名帅风范。
怎么输？
根本不可能输！
比赛仅仅开场2分钟。
威悉球场掀起了山崩海啸般的欢呼声。
1:0！！！
不莱梅两名身高一米九几的大中锋，手牵着手，浪漫地冲向角旗区。
“漂亮。”
“球进了！”
“双鬼拍门！”
“高端的食材，往往使用最朴素的烹饪方式。”
“不莱梅长传冲吊，轰开了狼堡的大门。”
黑金一脸懵逼。
不会吧？
自己多年来克制不莱梅的魔咒.破灭了？
狼堡队友们的士气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李洛不由赞赏对手的三板斧简洁高效，无脑长传找两个一米九的大中锋。
比赛很快恢复。
令人感到惊讶的是：领先之后的不莱梅，不摆大巴！继续对攻。
很遗憾。
李洛已经开始掌控节奏了。
不莱梅主帅-斯克里普尼克，神色淡定：赛前，他已经提醒过弟子们，要注意李洛与其他狼堡球员的眼神交流。
“开始统治全场！”
“李洛所展现的运动能力和比赛阅读，几乎彻底适应德甲了！”
“顶级的控场大核。”
“战术是一个轮回，没有高下之分，比如不莱梅今夜围绕着双中锋的长传冲吊，又比如现在李洛的控场。”
啪～啪～啪～
电视机前的华国观众看到这样的传递节奏，便有安全感。
至少狼堡控制了球权，如果坚持摆大巴的话.说不定又被不来梅砸进两个球。
这个历史时期，欧洲联赛依旧有许多不摆‘大巴’，追求场面好看、运转流畅、控场的俱乐部：巴列卡诺、斯旺西、萨索洛、勒沃库森、比利亚雷亚尔、阿贾克斯、阿尔克马尔、格拉纳达、塞尔塔、莱万特等等。
现在。
或许要加上黑金的狼堡。
时快时慢的传递。
时聚时散的阵型。
所有狼堡球员都围绕着李洛来踢比赛。
足球贴着草皮，在白色球衣之间流转着。
轨迹如刀，切割空间。
流转的速度与线路，仿佛完全由一个人的传跑所掌控。
直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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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我洛要装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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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带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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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尔汉奥卢想象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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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官-李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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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场大魔王，织网者，绿茵贵公子、聚光型中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核心型中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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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啊，李洛在国足就完全没办法这样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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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别高兴得太早，不来梅绞杀能力不差的，哎？好像好像狼堡比冬歇期之前要稳好多啊！】
每一名接到李洛传球的狼堡队友，内心都会大为惊讶：
好爽啊！
这种力道！
这种触感！
让人欲罢不能！
李洛的传球.怎么回事？路线和力度、提前量太棒了！怎么比过去爽那么多？
不对。
可能是我自己变强了，以前总是接不到他的传球，停不住他的传球.
李洛也觉得很爽。
82点传球。
质变。
配合掌控者模块，效果放大，视野的收益转化率提高！掌控全场！
云达不来梅不是傻子啊。
没有傻愣着被狼堡中场戏耍。
一个个彪形大汉，来回折返奔跑，跟意大利金发大波女郎那般如狼似虎。
李洛也不是傻子，没有沉溺于传球属性的质变带来提升。
要好好帮助球队取得胜利！
片刻后。
他抓住一个巧妙时机，在无球状态下忽然提速，杀到对手两线之间，同时示意队友加快传球的速率。
马兰达不做思考，迅速把球传了过去，不莱梅后腰-克拉马里奇已经狠狠贴到了李洛的身后。
“提速了！”
“即使面对逼抢，你也无法见到华国天才在绿茵场上的慌乱模样！”
“克什么奇，好凶狠啊！！！”
“李洛二两拨千斤。”
“马兰达的传球精度，有点跟不上李洛的画风了。”
“在无对抗的情况下还是没问题的。”
观众们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
克拉马里奇已经被甩开了。
华国天才完成转身，光明正大地看了三眼对方右侧肋部。
光明正大地看？
那么明显的眼神交流？
谁信啊？
不来梅后防线上的球员意志坚定，智慧果敢，不会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