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积极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领奖。
白薇看著他们走近,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这一次,高鎧这帮人的动作,可远没有刚才救张奎时那么“温柔”了。
“哎哟,手滑了!”
高鎧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脚下一个“踉蹌”,满满一桶水,“哗啦”一声,有一大半都直接朝著白薇的脸泼了过去!
冰冷的泥水,夹杂著草根和不知名的虫子,劈头盖脸地浇了白薇一个透心凉。
“咳!咳咳咳!”
白薇被呛得惊天动地,感觉泥浆都灌进了鼻子里,辣得她眼泪直流。
她刚想破口大骂,就听高鎧在那儿一脸“无辜”地道歉:“哎呀,白薇同志,真对不住啊!这泥太滑了,我没站稳。你没事吧?”
你管这叫没事?!
白薇气得肺都要炸了,可她又能说什么?人家都“道歉”了。她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没、事。”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哎呀,我的脚也滑了!”
“我的我的,这桶太重了!”
接下来,过来倒水的男兵们,像是约好了似的,一个个轮流“手滑”。
“哗啦——”
“哗啦啦——”
一桶又一桶的泥水,从四面八方,精准地覆盖了白薇的头部。
到最后,白薇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整个人像根木桩子一样戳在泥里,任由那些脏水把她从头到脚洗刷了一遍又一遍。
她已经分不清脸上流的是泥水,还是屈辱的泪水了。
岸上的学员们看著这一幕,想笑又不敢笑得太大声,一个个憋得肩膀直抖。
秦野在高台上,將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当然看得出这是高鎧他们在故意整人,但他什么也没说。
对於这种试图伤害他媳妇的人,这点小小的教训,算是便宜她了。
几桶水下去,白薇周围的泥浆也变得稀烂。
苏棠看戏看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好了,可以拉了。”
许高规再次將竹竿递了过去。
白薇此刻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她像个提线木偶一样,麻木地抓住竹竿。
岸上的学员们一用力,只听“啵”的一声,比刚才张奎那声还要响亮。
白薇,也被“拔”了出来。
只是,她被拖上岸的姿势,可比张奎狼狈多了。
她像一条被扔上岸的、浑身掛满烂泥的死鱼,四仰八叉地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乾净的。黑褐色的泥浆糊住了她的五官,头髮里缠著泥,作训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往下滴著黑乎乎的脏水。
这副尊容,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那个清高孤傲、注重仪表的三號营“女神”的影子?
简直比路边的叫子还不如!
她想晕过去,可意识却前所未有的清醒。每一句嘲笑,每一个眼神,都像烙铁一样,深深地烙在她的心上。
她闭上眼,任由屈辱的泪水混著泥水滑落。
苏安,你等著。
今天你给我的羞辱,我白薇记下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千倍百倍地还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