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军——”
终究是年少者先开口。
他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步履轻快地踏过地面流转的星图,径直走向案前:“许久未见,近日可还安好?”
“我好与不好,你能不清楚?”景元挑眉打量著走到近前的少年,唇角噙著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不过一段时日不见,你身上的变化著实令我惊讶。”
“惊讶吗?”少年在桌案前站定,目光扫过堆积的公文,在其中某卷上停留,“我看將军倒是接受得很坦然。”
他伸手欲取那捲文书,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扣住手腕。
那力道不大,却透著不容置疑的坚决。
“我还在这儿呢…”景元声音传来,他的笑容依旧和煦,眼底却不见暖意,“你就这么直接拿,不太合適吧?”
“我在將军面前,何必拘礼?”
少年笑靨灿烂,好似一只狡黠的狐狸。
“你还真是……连性子都懒得遮掩了?”
景元倾身靠近,神色温柔,眸光却是骤然沉凝,语气也迅速转冷:“既如此——那就別用这张脸和我说话!”
“誒呀,將军这是何意?”
少年故作不解地歪头,似是对景元的突然发难感到困惑。
但景元显然没准备继续惯著他。
“……我本不想將场面闹得太难看。”他指尖微微收紧,声音好似染上了嘆息,“可总有人不愿消停。”
话音未落,巡猎的力量已在掌心凝聚,直取对方面门!
然而,就在巡猎之力將要触及眼前之人的瞬间,“彦卿”周身却突然泛起一阵诡异的波纹——
欢愉祝福维持的偽装在同等层次的力量衝击下碎裂,当偽装褪去,站在原地的已是另一个身影。
相同的白髮,相似的容顏,唯有那双猩红的眼眸与周身截然不同的气质,昭示著全然不同的存在。
景元凝视著眼前这个除瞳色外与自己如出一辙的青年,声音冰冷:
“彦卿呢?”
“自然是平安送回去了。”
彦卿,或者说是化作彦卿模样的景吾,他淡定地掸了掸衣袖,语气轻鬆:
“我见那孩子一路忧心忡忡,接下的事情又多有复杂,还是让他早些休息为妙,就別蹚这趟浑水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正安静在青鏃怀中呆著的长剑,也在其震惊错愕的目光注视下,便作了一只通体雪白的狮子幼崽。
熟悉的模样,和部分过往记忆涌上心头,这名狐人策士几乎是失声惊呼:
“朔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