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帝面无表情的看著下面的人互喷,又瞅了眼他的兵部尚书郑流郑大人。
这郑流本来在列队里偷偷咪觉,低著头一点一点的,完全没被这吵闹的环境所打扰。
迷迷糊糊听见漕运,粮草几个字,一个激灵就醒了。
瞪著眼睛就加入了战斗。
“哎哎哎!老匹夫,你说清楚啊!这押运官是管运粮的吧?老子不管你们谁亲戚不亲戚的,北边將士的粮草要是因为你们扯皮耽误了,老子第一个不答应!”
“北燕那些狗贼,现在对咱们大景什么態度,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不要以为小盛大人揪出了北燕奸细,那边就没有隱患了,老夫可告诉你们了,这事必须慎重,选个靠谱的!”
礼部尚书张廷敬被吵得脑瓜子嗡嗡的。
本来在边上当著背景板,反正盛昭不上朝,他也觉得没什么意思。
冷不丁的听见一个御史提议说,如今国库吃紧,各项用度都该节俭,比如礼部每年祭祀,逢年过节,宴会,庆典等可酌情精简。
张廷敬一听,这还了得?
顿时火冒三丈!
动他礼部的银子,就是砍他礼部的面子!
礼部开销大,那是为了维护朝廷的体面,还能怎么缩减?
他袖子一擼,衝著那边就喊了一句,“你说什么?给老夫再说一遍!”
景安帝看著地下这群大臣们吵得跟斗鸡似的。
內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打哈欠。
又来了又来了!
这些人又开始了!
不是钱,就是人,要么就是在这扯著这些破事!
贺湛那老抠门是真抠门,但国库的確也不宽裕。
周御史忧民也是真的,可开口三年確实压力大。
吏部推的人未必真不行,可这亲戚关係也不好说。
那帮文官逮著点裙带关係就跟蚂蟥见了血似的。
郑流那傢伙一听到军餉就精神,但確实也是为了將士著想。
张廷敬那老狐狸,嗓门真大啊!
“......”
景安帝微微闭了闭眼,心底那点不耐烦,慢慢转化成了一种深深的......想念......
还是盛昭那丫头在的时候有意思。
只要她来,就会有吃不完的瓜,每天都有惊喜,都有新鲜事!
昨日,要不是不敢暴露她心声的事情,要陪她演戏。
盛怀肃那老小子一脸沉痛的来替她女儿告假半个月之时,他差点没忍住把他赶出去!
那傢伙,居然开口就是半个月?
半个月!
她想得美!
满朝文武可都清清楚楚的知道她那伤势是假的了!
还请半个月?
批六天,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那丫头在的时候,朝堂什么时候这么闹腾过?
缺银子?
她和那吱吱在心里嘀咕嘀咕,没准就能爆出个贪官出来。
或者谁谁谁做了什么荒唐事,正好可以罚一笔巨款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