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其作为看来,段天萌並非安於山野之人,一举一动对南方武林影响极大,此时的不表態,就相当於表態。
而此次圣火教捨得拿前秦宝库打窝,所图者甚大,其对天下格局影响之大,可能不在正面战场之下。
圣火教搭建了这个台子,但在上面唱戏的却未必一定是他。
我要去这一趟,把事弄明白,如果有机会,团结一下南方武林,將之化作我们事业的助力。”
安昕转过身来,拍了拍胡常山的肩膀:“常山你好好带兵打仗,你老爷我敢去,自然有自保的本事。”
此事,非得安昕亲自去一趟不可。
胡常山要指挥军队定然不能去,其余人权柄不足,威严不够,关键时刻不足以贏得天下人的信任,应变之机不能及时把握,时机到来时不能拍板决定、一锤定音。
况且,安昕没有说出口的是,他掌握有“玄光术”,不必亲临险境,便可以在一定范围內观察脑海之中所想对象的现状。届时多记住一些人,隨时可以“游戏视角”来不断观察此事的推进,迅速找到圣火教的目的所在。
安昕朝著城墙下走去。
如今,“御风术”可以直上苍穹,“取月术”可以远处观察,“移景术”可设置幻境掩藏自身,“续头术”可砍头而不死,“坐火术”可身处烈火而怡然自得,“履水术”可於水上如履平地·::::不知不觉他已经有了诸多保命的神通法术。
胡常山快步追上安昕:“老爷,让傅清风跟著您吧。”
毕竟安昕才是主人,既然他主意已定,胡常山哪怕担心,也不好再劝,只能想办法为老爷的安全考虑。
“不必,傅清风名声不小,让她跟在身边反而不利於隱藏身份。”
安昕拒绝道:“此次出行,消息止於你和房念林,沿途府县有人相询,皆称我在军中即可。”
下了城墙,城门处后勤兵將炮弹壳收集了起来,装了满满两大车。
这些可是黄铜的,熔铸成铜钱可能都要比市场上流通的钱幣成色还要好的多。收集起来,会隨著后勤船只到来以后,再拉回东阳府復装弹药。
因为此前的炮击,城门洞都被炸塌了一块,城內还有著火的房屋刚刚扑灭,黑烟、灰尘漂浮在空气中,空气並不怎么好。
兵丁在城里奔跑,时而抓住一些躲起来的贼兵,將之五大绑后送到城中专门的地方收拢战俘进行“教化”,实在教化不了的,就物理教化。
安昕到了城中一处完好的府邸。
“安国军刚下瓜洲城,军务繁忙,你且去吧。”
安昕说完,进入府中。
转进府內,桃子正在臥房之中整理床铺。
“也不知道警长怎样了。”
將床铺铺好,桃子想起了黑猫警长。
“它能有什么问题,在家过得肯定比咱们出来顛沛强多了。”
安昕脱掉外衣,往床上一躺,招呼桃子过来。
桃子也脱下外衣,钻进床上,靠在安昕身边。
“没事的时候,练练武。”
安昕忽然说道。
“奴家实在不是这块料。”
桃子从来没想过练武的事。
“练武可以解锁更多姿势。”
安昕將桃子翻了个面,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桃子秒懂,转过头去,看著安昕,媚眼如丝,连连点头。
若说练武,她没有动力,但说伺候老爷,她可有著使不完的尽头儿。虽然跟在安昕身边只是做一个大丫鬟,但能有今天这样的生活,她非常满足,甚至隨著安昕官位不断提升,她总有一种提心弔胆的感觉,有时候晚上做噩梦,最害怕的就是老爷哪天厌烦了她,將她扫地出门不要她了。
所以不论是床上的活,还是床下的活,她乾的都特別卖力。
一番欢快的运动过后,天已经擦黑。
师部已经送来了饭菜,吃过饭以后,天已经黑透了。
夜色之下,天上忽然下起了雪。
雪落无声,第二天推开窗,天地一片素白。
“今年真是严寒天,扬州竟然也下起了这般大的雪。”
桃子出去一趟,哈气暖和著冻得有些通红的手掌。
將水壶里的热水倒入铜盆之中的冷水之中,探出手去试著水温,直到水温合適了,她柔柔的朝著安昕喊道:“老爷,水好了。”
“嗯。”
安昕走到旁边,洗了一把脸,然后拿过桃子手中的毛巾擦乾净脸庞。
“我给老爷刮脸吧。”
桃子说道。
“这里条件简陋,不必这样麻烦了。”
自从升任部堂以后,安昕就开始蓄鬚。毕竟,级別已经在这里了,一个更符合传统士大夫的形象,可以在与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更显威仪。
往日里,桃子都会给他好好打理一下鬍鬚,让他保持清爽乾净的形象。
但今日,安昕拿过刮刀和镜子,直接將蓄了近两个月的鬍鬚刮掉了。就是要多一点反差,才不容易掉马甲。
这让他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像是一个年轻帅气的公子哥。
“老爷::::::”
桃子用安昕的洗脸水洗了洗脸,擦乾以后看到安昕的脸,惊讶出声。
“这几日,你就在这府邸之中居住。
这期间,除去送饭的人,其余任何人都不会进来。
饭菜会送双份,你吃不完,就餵给昨日我让人送过来的那一条黑狗。”
安昕嘱咐说道。
这时,何西提著一个包袱求见。
何西已经换上了一身漆黑短打,背后背著一把青缸剑。
这也是江湖中人常见的打扮。
“老爷,这次我们的身份是弈剑山庄弟子,此山庄是神箭卫在外行走时候所使用的一个门派身份,在古沂府青川县备案,经营刀、剑,有时走鏢,这一年来在古沂府也是有几分名气的后起之秀何西和安昕匯报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