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是一张覆盖仙界的天网。
如此规模,唯有九天真王才可达成!
天网战术的一番操作,轻鬆解决白夫人的化身。
只留下一株光禿禿的杜鹃树。
空中,落入下风的“雌雄母尊”撇开两位芳后,急忙撤回“本体”,回到树之畔。
噶一—噶
白光护持化身,母尊虚影庇护下,树重新生长蕾,再度孕育化身。
“想走?哼——死吧!”
桃剑气在天空亮起,绵延三千里的桃林喷出无边剑雨。
可早靠近母尊虚影时,却被一股莫名力量抹消。
芳后亦自篮抽出一把百袖剑,亦对杜鹃树砍去。
同样无法损毁白夫人的道果。
“没用的!从母体降生的你们,没可能击杀我的本体!”
哈哈哈一囂张的笑声依旧迴荡。
李龙飞看著那颗囂张的树。也射去一片火箭。
同样无损。
他扭头问孙陀:“什么意思?”
“她的万圣母尊”仙职,是母性,不,不对,她不认可单一的雌性。应该说,是繁育者”这一概念的具现。她的道果应该说繁育之道”,是一切创生万灵的起源。换言之,一切被定义为子”的存在,都不能伤及母”。类似眾生不能对生君进行攻击一样。这是位格上的压制。”
“呵呵一一生君缔造万物,我等作为生君造物,自然不能伤害陛下。但她算什么?一个下贱、
狂悖的恶仙,也配具备和生君陛下同等的位格?”
不少两院仙人凑过来,听到孙陀分析后,纷纷骂出声了。
“她又没有真正生下我们,跟我们有关係吗?”
他们尝试对树攻击,可依旧无法损伤树分毫。
“所以说。她刻意凝聚“繁育者”的概念啊。”孙陀喃喃道,“她在过去诸劫,到底杀了多少孕妇。”
“什么?”
两院仙人目光纷纷看过来。
孙陀镇静道:“母性最强的存在,最能体现繁育者”这一概念的,不就是正在生育时期的孕妇?通过不断吞噬,同化母体,让她的母性不断积累增加。道果巩固“繁育者”这一概念。
“据我推测,至少有不下百万孕妇,不,规模可能更大如果她吃掉的,是摩云洞天那边的忆人,则不会影响现世歷史.但那些孕妇本身,极有可能是当今眾多种民的祖先。”
所有人的先祖,都被她同化过?
“忆人,能影响到现世?”
“忆人当然不行。但忆人孕妇的灵性因子和现世我们的祖先一模一样。所以,这株树,她的道果记录我们所有人的先祖情报。因此,我们被天道视作为子”。不能对其造成伤害。”
孙陀握紧拳头。
“这是一种替代生君垂跡,企图升格造主”的道途!”
厉害啊!
虽然这个女仙心术不正。
但她找到的这条路,的確是一条晋升“生君”的道路。
能走通的路!
或许,也正因为对方图谋“母尊”这一仙职。才没有继续升华“芳后”仙职,才一直卡在大仙人的层次啊。
师玉章:“那我们要怎么对付她?找一个不在那些孕妇血脉传承之中的人?这样才能击杀她。”
一位仙人想了想,忽然问:“兽类?你们说,用神兽对付她如何?那些伏龙道士可都有伴生真龙吶。”
孙陀沉吟道:“可以试试。但我认为,效果不大。如果对方真能吞噬那么多忆人孕妇”。肯定也不会放过那个时代的其他飞禽走兽吧?甚至我怀疑,她可能吞噬掉某一个时刻的仙界所有生灵。哪怕都只是虚妄的忆人、忆物。但完成这一壮举的她,在那个虚幻时刻中,已经处於万灵之母”的位格。换言之,那个时刻的眾生都在她的胞宫內。她具备某一个时刻,仙界所有眾生的生命情报。依靠这份情报构建道果,即为万圣母尊。”
孙陀看著远处两位芳后,她们仍在尝试用树对付杜鹃。
再怎么是万灵之母,但你既然是一棵树,就要受到我们的术制约!
可不论她们如何操作,都无法损毁白夫人的道果。
她们只能困住,乃至击败白夫人一次次凝聚化身,將其镇压,却无法斩杀。
“难怪啊——”忽然,桃仙嘀咕了一句。
“姐姐发现什么了?”
“这妖女野心大,也的確炼成一颗奇怪的母尊道果。但这颗道果虚幻不定,根本没有完成。所以,她无法利用道果交战,只能保护自己不死。这是隱圣会的赐福吧?”
將虚幻时刻的忆人情报视作“真实”,凝成一个不死道果。
“是隱圣会信奉的那一位,所给予的赐福。”
桃仙明白后,笑道:“也好,杀不了她,那就直接封印吧!”
封印她,二人还是办得到的。
“其实吧,有一个比较邪恶,比较猥琐的法子。”
西门晓云等同学已经赶来支援。他举起手,小心翼翼看著周紫云、玉瑾等人的神情。
“有一个办法,可以破解对方的道果』。”
玉瑾不愧是智慧仙人。
他一举手,马上就明白了,女仙冷笑道。
“既然知道猥琐,就闭嘴吧。没那个法子,也能解决这玩意。区区一颗虚幻的道果,见不得真实之物。只要寻一位仙君借来大日至宝,自然可破。”
西门晓云然闭嘴。
孙陀一琢磨,恍然大悟。
虽然是“母尊”,但道果是雌雄混一的太极之相,故不败不破。
可只要多添加一份阴,或一份阳,即可轻易破坏对方的道果平衡。
只是想出这个法子的西门晓云“这跟我无关啊,这是泽宝想出来的。他专门用来针对两仪道士”的法子。只要对那些阴阳均衡的两仪道士们施法,帮他们改变体內阴阳比例,就能轻易操纵他们走火入魔。”
如今诸仙围在一起討论对策,不少两院仙人脸色变了。
他们之中就有不少两仪、阴阳系的仙人。
太毒了吧!
这是哪家杀千刀的玩意,想出来的恶毒计划。
尤其是旁边不少仙人目光看来,露出深思之色。
“胡说什么!这种办法怎么可能生效?我们两仪仙人体內阴阳混元如一,一般的阴阳气打入我们体內,根本不可能造成失衡!”
“对对,根本不可能的!”
一眾两仪仙人在心中痛骂那个始作俑者,面上一个个矢口否认。
断然不承认阴阳仙人有此等弱点。
就在这时,两位道童捧著木盘而来。
师玉章认识二人,乃一位玄化洞天仙君门下。
他上前招呼,笑眯眯道:“两位弟弟前来,可是黄石仙君有差遣?”
“师父说,一位大逆褻瀆生主,又以邪术修炼不死身,担心诸仙无策。特意送来一把金剪。”
童子掀开木盘上的红布,万道金光照耀九霄,龙吟迴荡天地之间。
“此乃金龙破道剪,又名两仪龙鬚剪。应大道而成,裁太极,剪两仪,专克天下阴阳均衡之辈。”
一应两仪仙人面如土色。
仅灵宝摆在那里,便犹如天敌降临。
可转念一想,一位仙君製作此物是针对谁呢?
反正,轮不到他们吧?
万象洞天,禹成仙君心惊肉跳掐指一算后,差点骂出声。
“好傢伙,你这是针对我和灵函师姐吗?”
七位万象轮值仙君,他二人持有两仪一系的通天仙职。
那黄石老鬼在干嘛?
不就是当年贏了你玄化洞天几场,抢了你们二百名天才吗?
这么小气!
这二百绝顶天才里,可就只有三个“无上才”啊!
眼下,我们才养出一位仙君,两个大仙人,你们著急什么啊。
六洞一体,明白么!
你们这些人,暗里居然针对我们万象洞天,一点都不团结!
白夫人察觉金剪,本能感觉到畏惧。
不妙,此物克我!
金剪裁木,且此物篆刻大道铭文,专克阴阳合一之辈。
树连忙收敛枝,重新化作人身,向天空跑去。
“去!”
童子连忙施展口诀,將金剪祭起。
二龙腾空,天地间阴阳二气舒畅,无数金光遮天盖地。
眼见神龙靠近自己,白夫人警见钟楼,心中一横。
罢了,既然横竖躲不过去,那就趁机再博一把!
她奋力撞向重明钟。
“哼一—防著你呢!”
桃仙冷笑道:“我猜到你会作坏,方才已偷偷重新加固禁制一一?”
察觉白夫人燃烧法力,捨命撞钟,她愣住了。
你这么拼吗?
她加持的那点仙术,对付一二大仙人尚可。
可白夫人不惜燃烧道果、生命,强横地用脑袋重重砸下。
那些飞舞的桃被她的脑袋砸碎,连带她的脑袋也一併被重明钟和桃仙术击碎。
轰一重明钟剧烈晃动。
低沉而悠远的钟声再度响起,
咔嘧—
钟声掩盖下,二龙靠近白夫人的无头仙尸,轻轻一剪,道果隨之破灭。
当嚼一一
一声接著一声,共计九重。
珍宝殿內的吕泽突然愣住了。
熟悉的钟声迴荡在仙界,迴荡在荒土。
和不久之前摩云洞天那一次,几乎一模一样。
“钟声,能跨出仙界范围?荒土也能听到钟声吗?”
旁边三人也听到钟声,一时间呆愣当场。
殿外北冥老祖虽有些异样,但晃了晃脑袋,便把那些杂乱情绪斩灭。
“又是这个声音,烦人!”
不会真有人好奇所谓的前世吧?
老子今世是仙君。
前世再好,也能混成仙君吗?
毫无必要的玩意!
所以,他根本不受钟声所困。
趁几人失神时,老祖挥掌拍碎仙殿禁法,
几道身影四散拍飞,司空石强护著东方如月在地上滚了几下、
吐出一大口血后,当场昏死过去。
东方如月脸色也很差。
现世,终究不是游戏、小说。
敌人会给你喘息、回忆、思考的时间。
在钟声扰乱下,无数交错的记忆在脑海浮现,甚至包括曾经自己被强暴的那一幕—
“唔她怒火攻心,吐血后,也昏倒在司空石身上。
1
孙菩菩捂著脑袋,勉强站起身,想要用剑气送吕泽离开。
老祖走入殿內,看了一眼少女,一脚將她端飞。
然后,他摸著还没完全癒合的脖颈,看向挣扎去摸七宝仙杖的吕泽。
用力一踩,狠狠碾著少年的手掌。
“小子,可以啊。还能砍掉我的脑袋。你比这三个废物点心,还是要厉害一些的嘛。”
说话间,他的脑袋又开始歪了。
死咒发动的效果,的確生效了。
要不是他贵为仙君,道果不灭。
刚才那一下,魂魄都被冥府神灵捉走了。
“啊——”
看著少年痛苦的表情,他凶狼地继续踩踏另一只手。
“挺厉害吗?冥主那位的眷族?呵呵你小子不会也打算染指寂主”吧?还是说,打算帮那位陛下夺回灭世』的权利?嗯?说话!”
啊,这种十指连心的痛楚,久违的感觉了。
少年默默强忍著痛楚,努力思考破解之策。
再召唤一位冥神?
不,用我作祭品也来不及了。
还是用万象一系的仙术。
星法?符篆?
对了,可以用阴神法—
少年稳定精神,正要全力操纵阴神时,突然一只手触及他的灵魂,將他直接拉走。
识海,惟幌之前。
少年惊疑不定看著四周。
自己的洞神赤符高悬天空。
自己的洞阴灵泉在赤符之下徐徐流淌。
“你——你想做什么?”
他扭过头,看向帷慢中的人影。
“闭上眼。”
“啊?”
另一只手缓缓探出,抚上少年眼晴,轻轻掩盖。
“不要看,不要听。等我放手时,一切就安全了。”
“你——你打算帮我?”
“至少,我现在不会害你。”
声音越来越近,也越发冰冷。
仿佛自己的灵魂触及到一片“空无”,大半身体被拉入惟慢。
“来啊,小子一一还有什么手段,儘快一一莫名的,北冥老祖心生警兆,迅速后撤。
“少年”缓缓抬头,双眸冰冷地看著他。
然后看著“自己”通红、破碎的十根手指。
“好,很好。”
怒意形成火焰,缓缓在仙殿废墟蔓延。
“此身殊胜至贵,此身道所天成。像你这样的马嘍,竟敢损伤此身?”
惟慢前,人影用左手捂住少年的眼,封闭他的感知。右手缓缓抬起。
“少年”艰难地抬起右手,无形的道在掌心凝聚。
退,快退!
道果在疯狂示警,老祖不做犹豫,转身就要走。
但身体却仿佛被一股力量锁定,他只能眼睁睁看著那只手展开。
无声无息自己残存的手与腿,新生的手与腿,在没有生息间缓缓消散。
最终,只留下一颗惊恐的头颅和一缕弥留的元神。
“你这份力量?你不是仙君?”
群初登三品仙籍的下贱马嘍。
“少年”站起来,看到內府门口的艰难战斗。
青年一次次挥剑,一次次击倒,然后一次次重新站起身。
冰冷的目光望去。
青年身子一颤,体內募然涌起一股玄妙气息。
再一次挥剑。
无形的气流环绕剑身。
幽帝毛骨悚然,果断捨弃化身向外逃窜。
那一雾,她向內府望去。
膨
双目当场爆炸。
“一个雌雄莫辩的马嘍,也配窥探我的存在?”
“少年”喃喃自语后,晃悠悠重新坐下,然后沉沉睡去。
幽帝离去,师曜灵气力全消。看著另一边跑过来的敖红霜和岳启衡,微微点头后,也昏死过去摩云仙王已回归仙镜。
“行了,里面也好,外面也好,一切麻烦都解决了。”
但更大的麻烦出现了!
那个少年,他身上问题更大了!
“收拾一下,带他们离开吧。”
天和游乐园。
钟声之后,西门晓云已消失不见。
悄然离开都,他来到一处无人之地联络同伴。
“老甘,情况如何?”
万里之外,甘申星手捧星盘,观看天相变化。
“如我们计划一样。由李龙飞他们去引爆矛盾,大家至少可以冷静一段时间。同时,钟也会被奏响。而且,我们可以通过一位黄天教高人的回归,窥探更多的秘密。”
一位仙君级的下仙意味著什么?
在完全不了解歷史真相的情况下,依旧能靠著本能,编织一场星宿棋局,把所有人请到棋盘之上“做客”。
“那位恶仙,確定死了吗?”
“没有。但也快了。”
属於白夫人的命星已然坠落。可唯有一缕星辉仍在原处闪烁,艰难维繫最后一道气息。
仙墓之外。
一朵白色杜鹃小心翼翼避开一切生灵,缓慢在山林飞行。
还好,还好我提前在这边也留下一道影幻身。
只要我的意识不灭,道果便可重聚,便可重新恢復仙身。
突然,白色杜鹃停下。
鲜的瓣出现微小的人面,打量眼前站在松树下的人影。
“你是危机,无穷无尽的危机感席捲而来。
仅存的精神体无比惶恐。
“你——你到底是谁?”
“你不是因为怕我,才跑去折腾我前世的仙府吗?”
松树下,男子看不清面容。
但那个声音,那个身影,让她无比熟悉。
“唔——送你上路之前,让我们再来回忆一下曾经吧。”“
男子举起手中的宽厚大剑。
“黄天八神將·真·玄武,在此斩妖除魔,断绝罪孽。”
说完,巨剑挥动,白色杜鹃彻底破碎。
啊—一原来我的预感没错,他一一真的早就回来了!
大仙人!
他恢復的力量甚至比自己更多!
如果他愿意,已经能恢復到仙君级了!
这样的存在谋划自己一一败得不冤啊。
伴隨最后一个念头,白夫人的痕跡彻底湮灭。
甘申星眺望天穹,微微頜首。
最后一缕星辉已然消失。
“现在,她死了。”
“偶然,还是—·
“在天网交织下,一切命定岂有偶然之说?”
甘申星笑了。
神情十分喜悦、兴奋。
天网是什么?
不就是一位仙人编织的天机吗?
对他这样的卜仙,这份天机之网便是一份谜题挑战,
对真相的渴望,对解题的渴望。
让他迫切想要去布置下一个星宿局,揭开下一部分真相。
“那就希望你这次,能看到好东西吧?至少,我们这样折腾,肯定要有结果吧?
“这样来回算计,回头少不了被慕容大姐、李龙飞他们合起来揍。甚至我那室友都———“
吕泽算是恰逢其会。
但也是西门晓云得知“金宝菩提”的消息后,和甘申星做局把他请进来的。
对此,他十分犹豫,不愿意把吕泽牵扯进来。
因为太危险了。
但甘申星有一句话说服了他。
“短短半载不到的七品仙人,你担心他中途天折?他的气运有多浑厚,你想像不到?他到底是不是仙君转世,是不是黄天教渴望的那位存在转世身,会影响未来的所有人。甚至,如果不搞清楚这一点,他未来反而会有无法摆脱的大危机。”
於是,西门晓云默许甘申星的计划。
不过为了保护吕泽,他和甘申星反覆確认过,吕泽绝无生死危机。
而且,二人还留了一个隱藏的同学在丹苍仙府接应呢!
“放心吧,我看出来许多东西了。”
“什么。”
“重影一一吕泽的星象带著重影。以前看不出来,但这次我看得很清楚。他可能不是谁的转世身,但他身上依附著一位“存在”。一个和我们牵扯很深的存在。”
“啊?”
“你还记得,诸葛蒙说过。吕泽是通过一个仙术,固定郁海元人格,从而確保郁海元不寻找真相,就不会被前世人格吞噬?”
“嗯。”
“那么,这个固定人格,与当今六钟仪式几乎同源的仙术,吕泽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
“另外,玉瑾私底下告诉我。她在吕泽身上感知到一个,曾经在郁海元身上察觉的类似法力拨动。”
甘申星缓缓道:“比郁海元身上的术法更加隱晦,更加强大。若非她恢復仙君灵觉,也无法察觉。但她能確信,吕泽是根据自己身上的仙术为模板,为郁海元套了一个同性质的简易版仙术。”
西门晓云沉默了。
问题来了,是谁为吕泽施加这个仙术,又是为了什么目的呢?
为了防止吕泽寻找“真相”,然后也被其他人格同化?
“等等,他不是没有前世?那个真魂天赋———”
“没有前世,不意味著他不能被夺舍。他的身体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奇怪了!以他的天赋资质,本不应该有如此弱的躯体。长不高?生主不眷?怎么可能!那位陛下的性格,怎么会不眷顾一个积德行善的好孩子?那位陛下,是这种挑刺出身的性格吗?”
只要行善,必然得到生君眷顾,无一例外。
“所以,他的身体问题是因为体內的另一个存在?另一个存在蚕食了他的生机?侵害了他的身体。”
“或许吧。”
更深的怀疑揣测,甘申星不好意思在西门晓云面前说。
最大的可能,吕泽才是后来者。
他身上的那个存在,或许才是那个身体的前一位住客。
丹苍仙府。
岳启衡背著师曜灵,和敖红霜一起找到吕泽、司空石等人。
见几人昏迷不醒,却无性命之忧,岳启衡鬆了口气。
突然,他有所感应,仔细在附近打量。
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那个谁在这里·
但仔细一想,他又默默摇头。
那傢伙好像没在探险组。
似乎在后勤.不对,好像是寻宝那边等等是不是追忆组的人来著?
糟糕,又忘了。
想到那位无形无相、存在感极其薄弱的同学,他不禁挠了挠头。
但敖红霜在侧,他总不能大喊出声吧?
暂时放下心中疑虑,他和敖红霜带著昏迷四人和师曜灵,向仙府外走去。
“哎一”
他们离开后,废墟响起一声轻嘆。
一个存在感极其淡薄的透明少年现身。看了看又被遗忘的自己,默默取走中殿的“玄武神杖”
,前去跟甘申星匯合。
不论如何,这次可以確定了。
泽宝没问题。
中立派,可信!
岳启衡扛著两人,夹著一个。
敖红霜左右各扛一人,来到丹苍仙府门口。
二人面色一沉,此刻仙府之外又匯聚了一大批罪仙。甚至还有不少世外高人派来查探的门徒。
“有点麻烦,你护著他们,我来解决。”岳启衡將三位男仙放下,托起一尊伏魔塔。
“桀桀一一就凭你?两个活人,以及一群死人?你们也想活著走出去?识相的,把自己寻到的宝贝都交出来!”
敖红霜柳眉轻跳,霜寒领域缓缓蔓延。
但点点月华从远方蔓延,一轮紫色的月亮照亮夜幕下的仙府。
“活人?死人?这是你们应该决定的吗?这不是我才能判断的事?”
银铃般的笑声迴响,一位赤足紫衣仙女从远方踏著月色而来。
一阵腻人的香气在罪仙们中间散开。
吴明月静静看著他们:“在我眼里,你们已经是户体』。所以,割下脑袋,四肢,然后去冥府吧。”
噗一—噗—
一位位罪仙惊恐望著自己的四肢。
他们不受控制地,主动扭下自己的脑袋,拔掉自己的四肢。甚至断掉的肢体也受到无形控制,
把还在躯壳上的最后一根肢体拔掉。
一具具五马分尸般的惨烈户骸散落一地。
岳启衡警惕望著来人。
却见吴明月看向这边时,神情突然柔和下来。
“敖姐姐,抱歉,我来迟了。”
看到倒在地上的少年,她赶紧上前,小心取出丹药餵服。
可见少年无法进食,马上一口饮尽,用仙气渡入。
我去一一糟了,幸好大小姐不在。
那一雾,岳启衡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大小姐的对手来了!
许是吴明月丹药管用,也可能是吕泽伤势不重。
很快,他就迷迷糊糊醒过来,
看到垂落在自己鼻尖的青丝长发。
他眯著眼,仔细数著髮丝。
“不妙啊,有一番杀伐波折一一唔,上百个人?这么多吗?”
吴明月见对方醒来,直勾勾盯著自己的头髮,还有些害羞。
但下一刻,她反应过来。
这是用我的头髮占卜敌人数量?
“杖,我的仙杖呢。”
少年挣扎著从吴明月怀中坐起。
敖红霜赶紧把七宝仙杖递给他。
少年往地上一插,神座、神殿缓缓展开。
“诸位,都醒一醒。荒土那些闻风而来,查探情况的罪仙都聚集过来了。咱们,还有一场恶战呢。”
可看著地上的尸骸,少年很兴奋。
现成的材料啊。
仙杖挥动,尸骸一个个在地上蠕动,主动打造墓地,
然后,他看向旁边一直扶著自己的吴明月。
“呦——明月。第一次见面,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