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有那件事,当时我也被骂小娘炮了。大姑父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那种特殊的癖好啊!”诸葛白费力辩解。
“姑夫信你,那你的金猛恐惧症治好了没?咱们要去的墨西哥城,估计少不了长相粗獷、毛多味大的汉子,你顶得住吗?”
“没问题的,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了。”
“那就好。”韩舒看了眼时间,“天色不早了,今天先到这里,请你喝东西。”
“姑夫大气!咱去哪?”
“嗯一一要是你能想起的话,全当带你去敘敘旧了。”
广州的某处街头华灯初上,韩舒和诸葛白站在了一家咖啡店前。
这家店一分为二,左侧的玻璃窗內,几只慵懒的猫咪在暖黄灯光下打著盹,毛茸茸的身影依稀可见,那是专为情侣与女生打造的猫咖。
右侧是一片截然不同的天地,女僕咖啡厅的招牌在霓虹灯下泛著柔和的光,这里是宅圈的乐园,通常在周五夜晚会达到喧囂的顶点。
今日就是周五,然而无论是猫咪的温顺,还是女僕的甜美,都未能驱散瀰漫其间的清冷,反常的安静令人心生疑惑。
韩舒推开右侧店门,伴隨著一声清脆的铃响,门內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他步入其中,目光所及之处,一名身著粉色猫耳女僕装的少女静静佇立,她髮丝如墨,衬托著一双如翡翠般剔透的绿瞳。
那双眸子无悲无喜,古井无波,只是静静地端详著来客。
然而,当她的视线触及韩舒时,那双绿色的眼眸中,条然绽放出一点微光,像沉寂的星辰被骤然点亮。
凝视了良久,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最终陈朵才轻启朱唇,嗓音带著生疏,却又想方设法地极尽温柔道:
“欢迎回家,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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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白小心翼翼拿胳膊肘儿碰了碰韩舒,低声道:“大姑父,你放心,我不会和姑妈告状的。”
“我当然放心了!我问心无愧。”韩舒爭辩几句。
当初是陈朵自己要求,想从事接触动物的工作,所以廖忠安排手下的退休干部接引,安排在了这家咖啡店。
陈朵不善言辞,不懂接待顾客,勉强充当了一段时间的看板娘。
可她那种呆笨冷麵的人设十分討喜,老板嗅到商机,立刻把主打情侣向、女生向的猫咖扩张,
盘下右边店铺,改成了女僕咖啡厅。
“那、那个,我们来喝点东西。”
韩舒说了一句,没等饮品单递交过来,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的优雅大爷立刻扑向前。
“韩先生,您来了!”
“求你把廖头带走吧,他每次来探班,我起码一周做不成生意啊!”店长大爷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出声哀求。
韩舒疑惑道:“廖总也来了,没看见人啊?”
“他、他·::”店长的声音颤了起来,“廖头在换衣服。”
“在这里换衣服?以廖总的姿色扮演执事,我想像不出那个画面。
“不、不是执事:·:”店长眼中毫无高光,完全是一副死掉的眼神。
“不是执事,那是什么?”
韩舒莫名跟著紧张了,他好似触动了彼得·帕克一样的“蜘蛛感应”,浑身一激灵,就要遭受来自某种未知的攻击。
叮铃门口铃声再次响起,推推操走来两个男生。
两人有点拘谨,面红耳赤,鼓足勇气才走进的门店,陈朵见状,淡淡开口道:“欢迎回家。”
“你看,我说这里还不错吧,面瘫属性也很令人心动啊。”一人说道。
奇怪的是,门店貌似没有宣传中那么热闹,不然人一多,大家一起尷尬,反而没那么不自在了。
找了位置坐下,装饰可爱纹的甜品单递了过来。
两人看了眼,上面除了寻常甜品,还有“微笑”“摸摸头奖励”等互动服务,外加“变好吃魔法”,“爱心契约”等一系列羞耻play。
“可恶啊!明明想一想都尷尬到要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可为什么羞耻之余,又那么期待啊!
是女僕小姐太可爱的关係嘛?”
“还是说我压抑久了?”
其中一个看著甜品单,忽然被一道饮品吸引了视线:“请问这个呼呼呼热奶茶”是什么东西?”
死气沉沉的店长解释道:“是奶茶外加吹凉服务。”
“唔!”两人一愣,异口同声道:“就要这个,外加抹茶味的小蛋糕!”
陈朵闻言,返回后厨去准备餐点,这时的老店长抱头蜷缩,唇齿发白:
“恶魔,恶魔要降临了,都怪我没有提前招聘更多的工作人员。”
诸葛白问道:“老板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机器制动声运行了片刻,陈朵端著菜品缓步走出,两个男生有些期待,又有些无措。
可没等陈朵走向前,忽然之间,一道黑影急速闪过,抢先拦在了两个男生面前。
“误?还有黑色女僕装吗?”
“话说这位女僕小姐的骨架是不是有点大了:::
两人视线逐渐上移。
引引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副面目的可憎面庞!
身穿黑色女僕装的廖忠接过了奶茶,拿汤匙吹凉著,嘴中发出“呼呼呼”的声音。
他眼神中充满了“和善”,烟嗓子发出了嘶哑声音:“主人,您要的呼呼奶茶。”
“哇啊啊啊!”
一瞬间,两个男生感觉被一辆老式蒸汽火车撞飞了,火车汽笛不断发出“呼呼呼”的迴响,在他们耳旁迴绕。
“救命,我的眼,啊啊啊啊!”
他们仓惶大叫著,头也不回地夺门而逃,
“毛头小鬼,想要朵儿的服务还早一万年呢,廖子酱的微笑要不要?”廖忠的声音还在身后追著两人。
“额一一”韩舒石化了片刻,掏出后腰的烟杆子吸了口。
冷静下来,他这才想到揉一揉酸涩发乾的双眼,一旁的诸葛白整个人都傻掉了,他感觉人生的阴影中除了一个长相粗獷的金勇,又多了一个无法形容的廖忠。
“韩先生,您懂了吗?一旦牵扯朵儿的事情,廖头就和发疯了一样,老头子我遭不住了啊!”店长优雅风度全失,狼狐哭诉著。
韩舒回道:“嗯嘛·:·我大概理解廖总的心情,不过朵儿愿意做这些事情吗?”
“啊?”店长一愣,“我当时询问过她的意见,她很乐意啊。我不知道为什么,朵儿这孩子似乎对投餵动物、投餵人类这种事存在某种偏执。”
韩舒抿嘴笑著,陈朵端著没上桌的抹茶蛋糕,站在了他的面前。
一勺子挖下去,陈朵手中的蛋糕递到了韩舒嘴边,她解释道:“去年过年的时候我还不懂,现在我想明白了。”
“这或许算作我认为的,世界接受我的一种方式吧。”
“啊”陈朵像哄小孩一样张嘴示意著。
韩舒眼前的光景,剎那间拉回了年前的华南暗堡,当时递到嘴边儿的是一筷子的透水饺子,现在是一勺抹茶蛋糕。
回过神的诸葛白双手托腮,坐在旁边的椅子,安静端详著韩舒。
“大姑父,气氛都烘托到这种份上了,吃吧。”
“我不会和姑妈告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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