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淮心里是有些想法,但很多事情,说得太露骨了反而不好,他权衡一下:“行吧,
我们再等三天,你忙快一点。”
“谢谢理解!”
李嘉树如释重负。
从办公室里出来,卫淮和孟川回到房间。
“安巴,我怎么觉得这李嘉树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按理说,他现在这么大的生意,
会头疼咱们那点钱?我看宾馆里的生意很好啊。”
孟川都觉得李嘉树在故意拖延了,何况是卫淮:“我也觉得有问题,听他自己说的,
认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甚至都能在哈尔滨城里盘下酒楼,那点钱对他来说,应该不会有问题才对。
可这几天下来,他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也不见他去哈尔滨啊,我甚至都怀疑,在哈尔滨他是不是真有酒楼按理说,哈尔滨城市更大,生意会更忙才对。
算了,再等他三天看看!”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那么长时间都等过来了,再等三天也能容忍。
事实上,第二天晚上,李嘉树就把钱给送来了。
和往天一样,每当到了傍晚,宾馆里的生意立马红火的,操著各地口音的人匯集而来,有的找住宿,有的则是为一口野味,宾馆里人来人往,一楼的大堂里,座无虚席,人声鼎沸。
还有二楼的包间也是如此。
看到这样的情形,卫淮也不由得心生感慨。
前些年,哪怕是到国营饭店吃碗一块多钱的大米饭,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了,这才改革开放几年,就能让那么多人对一桌动輒几十块钱的饭菜,眉头都不皱一下。
甚至包间里边,吃得更是豪奢,两三百块一桌也是常事。
李嘉树很忙,大堂里有服务员张罗,他只是偶尔来看上一眼,更多的时候,是游走在二楼的包间中。
忙活了不少时间,住客入了房间,食客酒足饭饱也渐渐离开,只剩下三桌人。
等著这三桌人离开,宾馆一天的经营也就宣告落幕。
卫淮和孟川就在这时候去了大堂,隨便选了张桌子坐下。
后厨有过交代,见两人坐下后,很快让服务员送来几个小菜,两个人趁热吃喝。
在饭菜吃到一半的时候,李嘉树提著个包从楼上下来,径直走到两人那一桌,拉开椅子坐下,隨即將包打开,把里面一沓沓大团结取出来,堆放在桌上。
“幸不辱命,总算是把钱给筹够了。我算了下,总计三万两千四百八十块,让我占点便宜,抹了零头,这里是三万两千四百块!”
不得不说,这些钱,一千块钱一沓,堆起来,不小的一堆,看上去很是壮观,引得大堂里还在吃饭的三桌人,眼晴火热地看了过来。
卫淮也注意到那些人的眼神,眉头不由微微皱了一下。
他不明白,李嘉树到底是几个意思?
好岁也是淘过金,开宾馆做生意的人,不会连財不露白的道理都不懂。
明明完全可以在房间里私下交接的,非要在大堂里別人的围观下进行故意的?
卫淮扫视了那几桌客人一眼,心里很不舒服,但好岁钱到手了,他也懒得计较,隨手將那些钱给搂到自己面前,然后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几十块钱的事儿而已,就我们俩这段时间在你宾馆里的吃住,都远不止那点钱了。”
“你不点点?”李嘉树跟著又问。
卫淮敷衍道:“要是这点信任都没有,我跟川哥也就不会跑那么远来打猎了,不用点。”
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在暗骂:妈的,还嫌事情不够显眼吗?
莫名地,卫淮对李嘉树,心里生出不少厌恶之感。
却听李嘉树接著说道:“害你们耽搁了那么长时间,知道你们等不及了,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去车队帮你们联繫好了汽车,明天一早过来,送你们回去。”
就在这时候,角落里一桌早已经吃完饭,抽菸喝酒行令,闹得呜鸣喧喧的四人纷纷起身,凑到卫淮他们这一桌,其中一人转到卫淮旁边,看看椅子上那堆钱:“李老板看来是真没少赚钱,隨隨便便就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
前几次,哥几个找李老板借钱,李老板总是推三阻四的直喊穷,现在倒是大方,一下子拿出这么多。
哥几个手头又紧了,要不李老板也赏个万儿八千?”
事情到了这地步,卫淮和孟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李嘉树根本就是故意选在这时候付钱,目的就是引得两人和这些人对上。
看那领头的青年將手伸向椅子上的那些钱,卫淮先一步伸手挡住,也不去看几人,只是衝著李嘉树淡笑一声:“就不用麻烦李哥了,我们今晚就走—·川哥”
孟川会意,站起身来,走到卫淮旁边,將藏在怀里的猎刀也给拿出来递给卫淮。
卫淮將猎刀接过,拔出来看了看:“川哥,刀子有些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