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就即使搏斗,青皮子被打翻雪地上,可能啥事没有,他要是挨青皮子两下,不管是挠到还是咬到,都疼。
眼见青皮子一骨碌爬起来又朝他扑过来,朴高丽也不管了,回手用枪朝著青皮子扫了一下,將青皮子暂时惊退,连滚带爬地提著枪往上边杠梁子上爬,
这一次交锋,哪怕他是个炮手,照样被这大青皮子给弄得灰头土脸。
他好不容易爬到杠梁顶上,回头朝身后四处寻摸。
结果,青皮子又没影了。
朴高丽知道瘤腿的青皮子鬼头,却也没想到,能诡到这种地步。
细细回想这两天的过程,越想越是心惊。
与其说是他圈了两天青皮子,还不如说是青皮子在溜他,不断地消耗他的体力,在往这片雪深草密的草塘子引。
这地儿,对於人来说,行走费力,就像一个泥潭陷阱,每一步都得拔腿抽脚,但对青皮子而言,那就相当有利了。
也正因为到了这儿,一直不让他靠靠上边的青皮子,开始发难。
这么一想,他满是火气的心绪变得冷静起来。
他想起个事儿来,吴福斗估打的能耐。
眼下天黑,耳朵比枪好使,他准备试一试。
不然,就今天这地,想要回家,这鬼头的青皮子肯定还得跳出来,算是第一次照面被青皮子伤了胳膊,今天是第二次吃亏了,不知道接下来的路会咋样。
不把这青皮子给弄死,今天这事儿难以善了。
主要是今天出来寻青皮子,这要是干不下来,身为一个炮手,不得被人笑话?
他想了想,在杠梁子上寻了棵大树靠著,就在树根脚周围划拉划拉,掀开雪层搜出些枝叶来,
又从一旁的草丛底下,搜了点乾草,拢了堆小火,烤著一天折腾下来冻僵了的双手,然后就抱著枪靠著树,细细听著周边。
可听来听去,除了鸣鸣的风声,啥也听不到。
朴高丽一琢磨,想要估打,得有声啊,没声啥也干不了。
“这他么咋整?也不能一直在这乾等著还得往家走!”
他只能又再次起身,提著枪往回一点点走。
往回走又得下沟。
到了沟里,没走多远,草棵子里又有了响动,不用说也知道,青皮子又上来了。
朴高丽立马站定脚步,转身端著枪往声响传来的方向瞄,可瞄来瞄去,他发现自己没有吴福斗那估打的能耐,心里没啥把握。
主要还是担心,枪里的子弹打了,没打中青皮子,青皮子扑上来麻烦,反倒是枪里装填了两颗子弹,青皮子敢扑上来,近距离凭感觉打,更让他觉得踏实。
可就这么僵著,也不行啊。
他寻思一阵,心里有了思路,
青皮子能將他引到这种地方打著吃人的主意,他也能有招就在这地方给青皮子玩点心眼。
终究是只青皮子,玩心眼还能玩过人?
那不成精了吗!
他四下看看,朝前走了几步,就在草棵子里边蹲了下去装熊了一一你青皮子不是喜欢偷袭嘛,
给你偷袭的机会,我示弱。
他把周围的雪压一压,板实一些,不至於到时候陷进去难以动作,然后就抱著枪猫著,搁那儿听声音。
这回把大青皮子给骗了。
这一等,又等了十数分钟,身后传来草棵子的哗啦声。
这只大青皮子扑咬猎物,从来不往正面扑,要偷袭,就搁后面扑,这几次遭遇,都是往后面。
陡然,身后的哗啦声一下子变得猛烈。
这是大青皮子扑来的响动。
等的就是这机会。
听著声音到了近处,朴高丽身子一拧,回身就是啪啪两枪,
这下打中了,青皮子怪叫著摔倒在地,挣扎著爬起来,掉头就往一旁的草丛里钻。
朴高丽见状,心里一喜,但没有忙著追赶,而是把枪里的两个壳子给换上。
那青皮子被伤得严重,哈拉哈拉的叫唤和草棵子哗啦的声响,都在暴露它的位置。
做好准备,朴高丽掐著枪就跟了上去,等靠到近前,那青皮子大概是知道自己小命危矣,跑不了,反过来朝著朴高丽正面就扑。
这那还能討到好?
朴高丽抖手又是两枪,大青皮子当场被打翻在地,他自己也被大青皮子的拼死搏杀给挠了两下,厚厚的衣,白的都被挠出不少。
他呼味呼喘了一阵,整个人总算是缓过来了,自己给自己卷了烟点上,这才把大青皮子给拽著往回走。
到家里打著手电一看,好傢伙,这青皮子根本就不,四条腿好好的,也够大,他忍不住骂了一句:“我艹,真特么能装!”
这种能单独活动的大青皮子,都是在爭头领位置落败的。
那体格子,不会比狼群的头领差,还有这脑袋瓜子,真的好使,
老辈人说的话是一点不假,看到青皮子搁面前晃,別管,也別跟,就让它晃,真要打它主意,
得有能耐。
因为,你把它当猎物的时候,它何尝不是以身为饵,把你当成猎物。
尤其是鬼到能装瘤骗人的青皮子,更不好招惹。
这可不是闹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