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紫貂在林间的速度迅捷,如山中精灵般忽闪忽闪的,轻易在林木间穿行,
黑炭几次追近,总是被它从灌木间隙中穿过而躲避,渐渐地越追越远。
卫淮也循著黑炭的吠叫声,一连翻了两道小山樑,在一片荒草坡上,终於追到了那只紫貂。
没有那么多碍事儿的林木,那只紫貂被黑炭逼上一棵落叶松上。
这种时候,没法网捕,能仪仗的,只有柘木弓。
可这小东西精灵,让一向自认箭法精准度不错的卫淮,找著机会射了三箭,
才將它射了下来。
木箭没有射中脑袋,而是在腰身上,好在,未箭的箭头尖细,对这张貂皮的质量影响不是很大,还是能勉强占个上品,能卖不少钱。
將紫貂扔猎囊里装著,卫淮顺著山坡往下,去寻找射出去的木箭时,在草坡上看到点好东西一一毛尖蘑。
卫淮吃毛尖蘑的次数不多,但对这东西的印象却非常深刻。
按照老葛的说法,这是长在採金的砂石堆上才能见到的蘑菇。让他在乎的不仅仅是它的美味,而是有毛尖蘑的地方就有金子的说法。
卫淮无法確定这种说法的准確性,但记忆中,第一次来到黄岭,吃知青们弄回来的毛尖蘑,似乎说得就是在兴安公社那个废弃的小金场上採摘回来的。
往后又吃过一次,是老葛在山里捡拾回来。
看到那一簇簇生长在荒草坡杂草丛间的被霜冻冻的毛尖蘑,卫淮一边动手採摘,一边寻思,这地方会不会有金沙。
他觉得可能性不小,再看看荒坡下边,也有一条小一步就能跨过去的小河沟,估摸著若是这地方有金沙,前段时间才被大雨冲刷过,说不定下边的河沟泥沙里,能看到金子也不一定。
他想了想暂时放下採摘毛尖蘑的事情,先到下边河沟边转著看了看,也试著从流水切割下陷的河岸边,抓了些细沙,就用手在水中简单淘洗,试图看看里边有没有黄金。
结果,试来试去,始终没有看到金沫儿。
沿河也走了好一段,也没有看到河底有什么狗头金之类的东西。
他只能打消心里火热的念头,继续回到山坡上捡拾那些毛尖蘑。
这片地方的毛尖蘑不少,一簇就有十多朵蘑菇,甚至还有二十多朵的,卫淮十多分钟的时间,就捡拾了三四斤的样子。
眼看够吃一顿了,他带上这些蘑菇返回寻金队伍所在的河沟,看到一帮子人还在那里淘弄。
他凑到庄弘毅旁边看了看,笑问:“有没有发现?”
“没有发现!”
挽著裤腿,弯腰站在冰冷的河水中的庄弘毅嘆了口气,直起身子,捶了捶后腰。
旁边的沙坑里,一名工程兵从底部淘弄了些沙石装在里面的金回罗递来,庄弘毅再次接过,继续弯腰,手法熟练地在水中晃动著手中的金回罗。
每一次晃动,河里的水会灌入金回罗中,打著旋带著泥沙从一侧文冲入河中。
这些河岸边的泥沙还算乾净,只晕黄了一小片水面,隨著大的石子被拨弄出金回罗,渐渐地,金回罗底部只剩下些许黑沙粉末。
直到这时,庄弘毅才站起身,將金回罗交给薛进文,薛进文拿著放大镜,看著金回罗底部的细沙,仔细翻看好一会儿,还是微微摇了摇头:“还是没有金沙!”
“在这折腾快两小时了,我看这情形,应该是没有金沙,咱们要不继续往上游去看看?”庄弘毅问道。
薛进文也是微微眉:“在山上的时候,我看过地形,上边没什么山石之类的东西,我估计这条河流的水域里边也不会有。”
“没办法,咱们干的就是这事儿,上边要求咱们,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我一直相信,这里没有,只是金沙没被冲刷到这里来,说不定往上一走就能找到了!”
庄弘毅笑道:“本就是非常渺茫的事儿,咱们也只能乐观对待!”
薛进文点点头:“是啊,只能是乐观对待!”
他放下金回罗,看向其余几名工程兵:“你们有没有发现?”
“没有!”
“没有!”
在河道上边淘洗了另外两个工程兵回应。
薛进文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镜:“行了,收拾行李,稍作休息,咱们往上走一段,换个位置看看。”
一帮人纷纷走出河道,就在河滩的石块上坐著休息。
“两位爷们,要不,我领你们去个地方看看!”
卫淮將兜著的毛尖蘑放下:“这东西叫毛尖蘑,我听家里的老人说,毛尖蘑只生长在有金子的地方。”
薛进文愣了一下,抓起毛尖蘑翻看,神情显得有些激动:“我也听过这样的说法,这些毛尖蘑在哪儿?”
卫淮指了指西边山岭:“得翻过两道小山樑,那边有片荒坡,毛尖蘑挺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