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照这套子的法子下,吃个狗子、野猪啥的,那还不简单。”
老葛看著这一系列操作,那是久久没话说。
现在,他完全相信,就靠这一个套,能十住狗子。
阎宗平也没有多停留,卷了旱菸点上,背著手就回去了。
老葛细细看过之后,也把自己的脚溜子给扫了,然后去看他挡帐子下套的地方去溜达了一圈,结果还是啥也没有。
第二天新下了一场小中雪,下了整整一天。
转天西北风摇了一天,老葛寻思一下,不能懒,不管啥情况得去溜,要是套到猎物了,去慢了就得被老子、蜜狗子给祸祸了。
他背上套子猎枪,寻思看就按照阎宗平教他的法子,去多下几个套。
等他到了阎宗平下那套的地方,离老远就看王八骨头的条子被晃得哗啦响,那活呼呼的玩意,不就是个大狗子吗,被勒住了。
老葛一下子就兴奋了,加快脚步跑了过去,到跟前一看,那套子勒了个大公狗子,有八九十斤呢。
一番往事说完,屋子里边变得鸟悄的。
一个个都听得入神了。
这只是一个单纯的往事吗?
这里边全是窃门陶志青还没太大反应,只是觉得有意思,可马存义和虎子,那就是常年玩套的人啊,听完以后,心里边细细回味,越想心里越是欣喜。
等回过神来,马存义衝著虎子说道:“老儿子,快,快给你大爷倒酒—..”
这是被一点就醒,他们算是知道自己下套为啥老是失败或是无效的原因了。
就冲这些技巧,就能让他爷俩在以后的下套过程中,更有准確性,猎获自然也会增加不少。
卫淮是知道这些技巧的,老葛早就教过,在依林林场打肉的时候,他就经常这么搞,那效果很好,他最清楚不过。
可是现在,他通常只要家里的肉够用,一般不会去想著打狗子、野猪,
主要是忙著弄皮毛兽赚钱。
那套子,套灰狗子、水狗子、黄皮子、紫貂这些东西,油丝绳套他很少用,踩盘夹子和硬板夹子,用得最多。
可这事儿,对马存义、虎子和陶志青来说,那意义就大了。
卫淮更在意的是老葛的过往。
当著三人的面没问,等到这顿饭吃完,陶志青回去了,两人也回家,走在路上的时候,卫淮才问:“大爷,在长白山的时候,你给谁打肉啊?”
老葛瞟了他一眼:“抗联的人!”
卫淮当然知道抗联都是些什么人,那些在山里和小龟子周旋,立下赫赫战功的人。
“按理说,你也是有功之人啊,上边就没给你个好点的安排?”
“安排了,转业到地方,当个仓库管理,后来因为我曾被小龟子弄去受训过,还娶过一个蓝眼晴高鼻子的格子裙姑娘,说有重大嫌疑,关了一段时间,就从地方回来了,最后弄到了十八站的养马场养马。”
卫淮听得眉头皱了一阵,没有再多说什么。
很多时候,事情就是那么让人恼火。
他大概能將老葛的一生给串联起来了,不管怎么说,活得一直都热烈,
也难怪,老葛没少跟汉人接触,所以,虽然身为一个鄂伦春人,却和大部分的鄂伦春人决然不同,很多鄂伦春人视为圭桌的框框条条,於他来说,
形同无物,源於高了不少档次的眼界。
却听老葛接著说道:“阎宗平老哥,是我用陷阱这方面的师傅。”
卫淮点点头,他其实也已经猜到了,老葛用陷阱的精细,和他所见的猎手,风格完全不一样,处处彰显细腻,效果极好。
忽然,老葛又问:“前些日子,柱子过来,我听他说,你从大坡离开几天后,那在蛟河煤矿上班的会计和场长就被炸药炸死了,你去大坡公社一趟,並没有像你说的,在你徐叔家里呆了些天,而是打了个照面就回来了—那两人,是不是你弄的?”
卫淮有些措不及防,一下子愣住。
刚想编个理由,老葛又说了:“大坡公社哪里,都是平地,就靠北的地方有几个小山岗,那可不是有棒槌的地方,有也早被人抬光了.算了,你还是別跟我说了,那两人也该死。就是你弄的,我也是为你叫声好。这些事儿,不说的好啊。”
卫淮鬆了口气。
似乎说与不说,都没什么两样了。
他转而说起了另一个问题:一“大爷,我咋始终觉得,你让我领著陶志青打猎这事儿,有些不太合適?”
老葛笑笑:“这有啥不合適的?多他一个人不多,少他一个人不少,北境的山那么多,那么大,你上一辈子都走不完。有啥好担心的,结个缘,
总比你一个人在山里强,遇到事儿,总能帮上点忙,反正他要求不高,也只是想討个生活、吃上肉而已,不会耽搁你赚钱的,不能太孤了,得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