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正在鼓譟的流波潮音剑,以及徘徊周遭並未远去的大荒血祭剑,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便被这山川之印直接砸了下去,深陷於泥土之中!
“呼他长吐一口气,身上激盪的灵光略有收敛。
这时候,那三尸道人忽然出言提醒道:“还望李圣贤小心,这九剑传承自上古,里面残存著上古荒兽、古神的一缕残魂,虽不比本体,却也威势不小,之前那胡玄鳞祭炼时,
以血侍之,耗费了许多年,也才初步得了几剑认可,且只有一把不周劫焰剑算是被他真正祭炼,印入心痕—.”
“也就是说,这些个九剑,单纯去討好、跪舔,未必能有反馈?”
李易听到这,心中已有定计。
“收!”
他抬起左手召回幽都冥刑剑,而后右手捏印,双瞳绽出星芒,伏矢魄中大唐疆域图剧烈震颤。
呼呼呼一狂风骤起,新被镇住的八剑被直接摄起,跌入一片幽冥幻象之中,却是李易以儒道神、幽冥神近乎无穷的文枢之气、幽冥之气,结合六贼观想,在此处衍生出一片虚幻之念!
紧跟著,又有三色之火灼烧,火光涌动,那剑中残存的荒兽精魄被强行逼出,跟著山河神落下,抬手一抓,將这一道道精魄拽入自身的山河权柄符篆中!
跟著,那伏矢魄中的大唐疆域图自伏矢魄中出来,以李易的念头为载体,显化於外,
但並未独立存在,而是又和山河神的权柄符篆相合,借山河之势成型!
顿时,广疆域之中,一座座高山之影越发凝实一崑崙虚影镇冰!不周山势压烛龙!青丘山脉封天狐!蓬莱山中锁蜃妖!
疆域之中高山之影每镇压一魄,震镊一道剑魂,对应的古剑便暗淡下来,隨后三色丹火趁势灼烧,將那將玄鳞残留在其中的血咒炼成青烟,又將属於李易的念头印记刻印其中!
“居然用强的!”三户道人瞧看李易炼化八剑的手段,眼皮子直跳,却不知该说什么。
几息之后,八剑恢復了几分光芒。
“差不多了,”李易收拢气息,“以我如今的道行,不布置完备去炼化,这样临时以自身手段临时祭炼,最多也就到了这个地步了。这九把剑终究是源於上古,哪怕其中残魂並无古代荒兽、古神的意志,力量也是千不存一,但底蕴与位格摆在那,想要顷刻炼化,
还不是我这个境界能做到的。”
想著想著,他目光扫过几物,却是之前分別收拢诸剑的剑匣。
“来一个!”
李易抬手一摄,就有一件剑匣自废墟中浮起,落在他的身前。
“去!”
他一挥手,散去幽冥幻境,然后以幽都冥刑剑为引,將被自己震镊了剑魂天垣九极剑一併引入了一个剑匣之內!
隨后,九剑震颤,相互排斥、联繫,在那剑匣中混乱起来!
李易並不意外,手捏印诀,身上三神显化!
幽冥神召来冥土阴雷劈落在剑匣上,压住混乱;山河神引地脉龙气缠绕,强行拘束;
儒道神挥毫写下九个“镇”字篆文烙入剑匣!
轰!
那剑匣猛然一震,进发出九道剑光!
百里山川轰然震颤,九道剑痕深深刻入地脉。
而后,原本挣扎的九剑骤然寂静,剑匣之上多了一道纹案,呈山川之相。
李易抚过剑匣上新生的山河纹,警见三尸道人遁走的血光残影,也看到对方留下了一物,沉思片刻,他將那东西摄了过来,却未追击,反而传念一句。
跟著,他不管其他,就在这面目全非、地势大改之处盘坐下来,將剑匣放在膝上,沉心静气,默默感应。
很快,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空灵之意,嘴中低语,
“天垣剑阵混沌归墟劫生返源.—”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在这一片山林废墟的边缘,终於传来了脚步声,也將安静参悟中的李易唤醒过来。
他顺势起身,目光游走四方,已將周遭情况尽数掌握,又回头看了一眼玄鳞陨落之处。
“说起也怪,此人与我交战时,身上的宝贝层出不穷,似乎隨便挥挥手,都能甩出一件法器来,怎的他这一死,居然没有留下半点战利品?还有那明黄色的雾气—”
这般想著,李易却是直接架起遁光,冲天而起,丝毫也没有与过来探查之人交流的意向。
不过,当周遭之人见著那遁光离去,先是一惊,继而后怕,最后又都鬆了一口气,明显也没有与李易接触的念头。
几息之后,李易驾著遁光,从山中飞出,掠过山林,很快就回到了永济渠上。
这时,河流已是恢復流淌。
他稍微扫了一眼,便按下遁光,落在自家船上。
“回来了!”
正在甲板上休憩的崔衍瞧见李易当空落下,先是一愣,等回过神来,立刻回头对船舱里喊上一句。
顿时,一连串的脚步声在甲板上响起。
“李公,你可算是回来了,方才”
不说这船上眾人如何说辞,却说李易乘著遁光自山中飞来,落入船上的这一幕,立刻落在有心人的眼中,让不少人的心思活络起来。
其中,就包括了那小楼船上的緋衣女子。
她瞧著落下遁光的那艘船,对那老者道:“斌叔,你可知那艘船,是谁家的?”
同一时间,在两岸林中,亦有不少人,其中就有被之前天地异变所嚇退的一眾。
这时,就有个瘦削男子瞧著河上情形,便快步跑著,来到一名虎背熊腰的独眼汉子跟前,小声道:“老大,你说刚才飞来的那个,是去林中看热闹的,还是之前引起天地异变的大能之一?”
那独眼汉子沉声道:“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要节外生枝,咱们只管將那独孤家庶女无声无息的擒住,其他的,莫要操心!”
“懂了!”
噠噠噠—
林中眾人正想著,忽听河边官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他们迎著飞扬的尘土看过去,入目的是一队身披甲胃的骑手,正策马奔腾!
“这是边军!”
那独眼汉子一眼看出端倪,脸色微变。
“让开!”
那为首的几个骑手,见著有人在河边、林边和路边晃悠,当即呵斥起来。
挡路之人匆忙让开,让这一队骑手过去。
没想到,这队人过去没几步,忽然放缓了速度,就有个首领模样的男子,看著前方一道深深的犁痕,道:“方才天地有异,令许多船只聚集於此,且过去问问,看咱们要找人,在不在里面。”
“喏!
身旁几骑应下,跟著一个个深吸一口气,跟著齐声喊道“范阳行军司马李君可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