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穿著青袍之人,名为孟广陵,乃南北朝时大儒孟信的嫡系后裔,与这孟老都有血脉关联,其人虽无祖上那般经学造诣,却自翊精通文道,余下两个,
一个名为刘文远,祖上乃名臣刘文静,另一位则是崔氏南北朝时的儒师崔灵恩一脉,名唤崔海。
他们在李易本尊离开时露面,声称早已掌握了文枢之气沸腾的窍门。
此刻,得二老问询,
崔海微微一笑,轻抚腰间古玉,语气从容:“文枢之气,如潮汐之起落,阴阳之交替。《易经有云:一阴一阳之谓道。』文枢之气本应自谷底而起,渐至巔峰。如今晦冥阁中的异动,不过是顺应天道,恰逢其时罢了,可若有人提前灼烧,却有可能令巔峰不復,盛气早衰。”
““阴阳相推,刚柔相济,强弱相生。』文枢之气本就如天地之气,有起有伏,如今正是从谷底回升之时。”刘文远接口道:“我等钻研多年,已窥得其中玄机,只是未及施展,便遇上了嗨冥阁的异变,生恐节外生枝,方才匆忙赶来。”
刘老听得半信半疑,皱眉道:“你们说得倒是头头是道,有何证据?”
孟广陵摺扇一展,笑道:“叔祖只需令人拿些孤本典籍过来,放置於通过书院后的静心池旁,由吾等引出书中文气,那池水本有静心之功效,更能照得晦冥阁一角,让文气自湖镜入阁,便能真正激发文枢之气沸腾,直达巔峰,到时诸位的疑虑自解。”
孟老与刘老对视一眼,虽有疑虑,但见三人言辞凿凿,最终还是点头应允。
孟老拇须道:“既然如此,便试试吧。不过,若你们信口开河,可別怪老夫不客气。”
孟广陵闻言心喜,便让眾人前去准备。
“你们能激发文枢之气?”
这时,在晦冥阁中为眾人不喜的萧寒走了出来。
他面色阴沉,听得眾人议论,问了一句。
孟广陵点头道:“萧君稍待,自见分明。”
萧寒脸色稍解,点头道:“很好!若能证明那文枢之气与李去疾无关,正好正本清源,扫清人心。”说罢,他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很快,孤本典籍被在后院池水旁一一摆开,萧寒不知从何处拿了一本古卷,
作势正看。
孟广陵等三人围在一起,他压低声音道:“那李去疾当真是运气极佳!若再晚些时候,这文枢之气的沸腾,便该是我等的功劳了。”
崔海道:“如今也不算迟,只要把握住机会,快刀斩乱麻,便可如那人所言一般,藉此崛起。毕竟,他给咱们的古籍上,所言都被证实,说明这文枢之气,
確有勃发之法!”
刘文远却皱眉道:“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按著咱们所得的那本古籍和那人所言,这晦冥阁中的文枢之气,一鼓后当衰,唯皆孤本典籍中的精粹文气方可再次引发,此刻为何再次勃发?就算那李去疾道心动摇,也碍不著文枢之气啊?”
崔海笑道:“不是说他得文枢之气灌注,成就心中神了吗?说不定,因李易道心动摇,文枢之气逆流重聚,故再次勃发。总之,本来都没了希望,如今却又重现曙光,合该吾等起势!”
就在几人低语之际,晦冥阁顶上悬著的十二枚青铜鐸忽然齐鸣,檐角垂落的露水未及坠地,便凝滯於半空。
晦冥阁中的文枢之气忽然再度暴涨,层层叠叠漫捲而出,竟在青石板上烙出《周易六十四卦的纹路。
且不像之前那般猛然起来,便衰退下去,而是越发浓烈、高涨,层层递进天地间更有诸多低语之言显现,浩然正气四散充盈!
“这是?”孟老见此情景,面露惊容,旋即看向池边,“他们三人所为?”
“他们书都没摆好呢,且这等沸腾之势,源头不在池,而是在—”刘老正说著,心有所感,与孟老等人一同朝书院入口处看去。
书院门前的千年槐树摇落黄叶。
便见一人踏步而来,身著青衫,衣袍被风吹得飘荡,如仙降尘。
轰轰轰!
四方文枢之气陡然激盪沸腾,如同决堤之水般从嗨冥阁中蜂拥而出,化作一股气浪洪流,如江河奔涌,似天地共鸣,一股磅礴的力量自阁中冲天而起,席捲而来!
无数圣言贤语在文枢之气中显化,与阳光,与清风,与露水,与微尘,相合那人身著青衫广袖,踏著满地《礼记残章凝成的光斑,三千文枢气环绕其身,化作《尔雅註疏之言。
“这—这是?“刘老手中紫檀杖“咚”的进青砖三寸!
池边三人目瞪口呆。
萧寒手中竹简“啪”的坠地,溅起半尺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