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宗·——”
李枝默念著这个名字,却只感到陌生,但並未多问,点头离去,但反手就安排了护院在外盯著,防止意外。当然,经歷了种种变故,知道自家主上本事非凡,可自己该做的事,却更不该省却。
等李枝一走,那瘦削道人便坐在椅子上,凝神感悟,最后睁开眼晴:“还真是儒家仁言,莫非咱们未曾见过的掌门了,还真就在学儒?可这儒家有什么好学的,迁腐囉嗦,就算里面也有六御之类的传承法门,但太过偏门不说,修得也慢,还不得长生,能有什么前途?掌门若学儒法,岂不是本末倒置?”
翟道人翟法言心头一跳,竟生警兆,旋即游目四望,最后道:“左师弟,掌门想学什么,与吾等无关,咱们也不该置喙,此番来此,是为了与他相见。”说话时,他却暗自捏了个印诀。
瘦削左师弟一愣,连连点头:“师兄说的是,是我孟浪了。”
女道人也道:“师兄说的在理,咱们既来拜见掌门,自当恭敬,岂能妄议?安心等著就是。”
但私底下,三人却以师门秘法传信。
翟法言:“此处似有广异楼中地听之法的痕跡,不要多说恶言,防止激双王后窃听之人!“
左师弟:“广异楼的妖法?此处?这——这是什么人在布置?此处不是掌门所在之处吗?为何会有广异楼的妖人?难道掌门与这旁门左道有关?”
女道人:“师兄既有发现,咱们稍安勿躁,先静观其变就是,掌门是祖师所选,他老人家慧眼如他老人家最起码不会害自家的门人,想来不会找个左道妖人做掌门的!”
翟法言:“先要不动声色,见机行事。”
这一番暗语说下来,三人表面上平静,心弦却已绷紧,连带这看似寻常的府邸,在他们眼中也开始显得高深莫测起来。
“算他们有些眼力!”
后院深处,小倩姥姥踩著一头气息萎靡的苍鹰,遥遥望著前院,冷笑道:“但这几个道人莫名而来,称父亲为掌门,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但父亲既让我先將这鹰妖收服、做个鹰犬走狗,再说其他!”
说罢,她指甲划过手指,滴下几滴鲜血,钻入那苍鹰羽毛之中,渗入血肉,立刻令它扭曲挣扎,张开鸟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眼中更是流露出怨毒、痛苦之色。
小倩低头一看,就道:“还敢瞪姥姥?看来是受的罪还不够,不著急,
慢慢来,毕竟父亲已予我生杀大权,你若再敢动念不尊,便散去魂魄,彻底寂静!”
嗡嗡嗡这时,屋舍角落,忽有震颤声,跟著一个略带沙哑的少年之声响起“不进则死!驻足则亡!前进!前进!前进!叛逆之鬼,一个不留,尽数诛灭!”
小倩当即循声看去,目光落处,竟起匐盒,恍间有个顶天立地的庞大身影,正不断前行。
但下一刻,她冷哼一声,將手一甩,两根手指化作细长触手,打碎虚幻高会痛付色签用点口引乱跑旭旭得父亲之命,要好生將你束住,待驯服了这头禽鸟,再给你定下道约—“
话音刚落,周遭忽有无数低语响起“里仁为美—”
“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
“苟志於仁矣,无恶也—
这声声低语,抚平心中诸多念头,更令李府內外越发寧静、安和,且其音於小倩而言甚熟。
“父亲?”
被捆住的少年、被镇住的苍鹰,都从暴躁、激盪中平息下来。
厢房之中,翟法言等人面色陡变。
那左师弟和女道士更是眉头跳动,感觉到了一种仁者爱人的美妙境界!
“醒来!”
突然,翟法言手捏印诀,开口一声!
其师弟师妹猛然惊醒,隨即汗如雨下!
“莫非是禪宗心印?竟能侵染吾辈道心!可这些明明是儒者之言——”
院外,紧挨著李府的楼阁上,新来此处换防的影卫新兵心头惊颤,方才若不是有人忽然现身,將他唤醒,他几乎要沉溺於耳边低语,道心蒙尘!
但惊醒过后,看著身旁突然出现的一男一女,这影卫更是不安,但等那男子拿出一块令牌,其人又鬆了口气,拱手道:“见过上官。”
“我非上官,只是恰逢其时,举手相助。”
现身的正是刘神隱与王清溪,翟法言等人出现,二人就格外留意,很快却发现周遭有儒家低语,惑人心念,连洛阳侯安排的影卫都不例外,因此出言提醒。
那影卫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的看向李府:、“这就是李郎君的手段?他入静室参悟,竟能引起这等动静,难怪君侯让吾等留意。”
“这算什么?”王清溪却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和之前的比起来,这场面很小,无需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