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闕疑大手一挥,定下此事:“既然如此,便先让去疾回去收拾收拾,
整理心情,几日之后,便去建勛塾中走马上任!”
等李易、苏玉衣先后离去,二老对视之后,嘆了口气。
李阳冰嘆息著道:“果然如此,老夫本就想著,以那丫头的谋划,此番大概会同意。”
顏闕疑点头道:“当年苏结与学宫立下了规矩,他的女儿虽是继承了塾学,却也不能逾矩,便只能消极应对,凡是资深、有名的儒者,皆不允之,
而那些个年轻之辈、底蕴有限,承载不住这苏定方留下的塾学,学宫也不会推荐,这建勛垫便只能慢慢衰落。如今,李去疾名声不大,年岁不大,被一朝推举,她果然鬆口了!”
李阳冰忧虑道:“只是我看去疾此子亦不怎么上心,只怕真要遂了苏丫头的心意,如此一来,这建勛垫真要出名,如此一来,苏公的遗念可就..·
顏闕疑笑道:“李去疾才学天赋之高,超乎想像!如今他於儒经不熟,
身上没有养出浩然文气,苏丫头因此掉以轻心,轻易鬆口,却不知,老夫已是见识了他的本事,只许几日,便能自游记中学得兵家精髓,这只许月余,
自是精通儒典,到时他已是塾长,苏丫头也无从悔口!只要在品评时,李小子独占鰲头,便是他不上心,难道还怕建勛垫的名望不起来?”
李阳冰一听,面色恍然:“果然还是你想得周到!如此,我回家整理儒学典籍,给李去疾送去!”
顏闕疑却道:“你整理前后,耗费许多,何不让他去你家中观览?”
李阳冰一证,点头道:“是这个道理。”
“一个月,精通儒学?难啊!”
回去的路上,李易坐在车上沉思许久,觉得即便有书圣之道侵染,自己日日看书,也未必能迅速成就儒家学问,就算有些造谐,和沉浸此道几十年的老儒、宿儒、大儒比起来,怕也是根基不稳。
“但集贤书院乃是书籤库,一旦进入其中,这日后的属性点、技能点就都不用愁了,可以直接起飞!”
一念至此,李易手上一翻,就多了一把玉刀。
“看来,这能否如愿,关键还在孔老夫子身上!而且,我若为山长,总不能户位素餐,有了祖师爷赏饭吃,便有了底气,也不至於误人子弟,不让这垫学的名望坠在我手中。”
便在这时。
“李小子——·李小子——
一个声音忽然自远处传来,飘忽不定,似有似无。
李易眉头一皱,辨认出声音之主,於是迟疑著,扬声问道:“可是九龙上人罗前辈?”
“是老道我,不要叫这么大声!”那声音越发微弱,“老道有些事,不日將远离,但走之前却记掛著绝学传人,所以今日又入城了,只是不好去洛北,还想著怎么通知你,正好你来了南城,速来南市的鸣鼎楼,老道我便在这里传你仙经与法位!”
仙经我知道,法位又是什么?
李易思索片刻,想著自己得问清楚地仙法的注意事项才好摄取,便让车夫改了方向。
另一边。
苏玉衣回到了冷冷清清的家中。
“小姐,你回来了。”
与她相依为命的婢女绣铃围看围裙,迎了上来,打量了几下,才道:“学宫今日让你过去,又是寻了哪位老儒推荐?”
“不是一位老儒,乃是一位俊秀公子。”苏玉衣笑了起来,“我已同意,让那人做个山长!”
“什么?”绣铃面露惊色,“您不是打算徐徐图之吗?为何答应了学宫任命?”
“我这双玲瓏眼不会看错,”苏玉衣指了指眼晴,“这人年岁不大,身无浓烈文气,文思虽是璀璨,可儒家学问的造诣定然不高,但身上该有不俗的武力,甚至修有道术,当是受不住攻许的性子。让他为山长,再將那几个顽劣子弟让他教授,说不定恼怒之下,会起衝突,如此一来,名声传出去,
自会令建勛垫名声大跌!”
说著说著,她的脸色逐渐清冷:“待山长不贤、教人无进的恶名传出,
自然师生零落离散,无人再来求学,这害得我苏家几代不得安寧、令我父母竭亡的恶塾自然就垮了!其不速耶?只是最后,我当向这位李君致歉,以苏家之宝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