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大掌门?别给自己脸上贴金,孙师叔当掌门我是认的,你!不行!”
“你也别跟我说什么传承,即便是刘师祖和郭师祖钦点,也要德行配位,功夫压过天,才能做得稳当,这两项,你占哪点?”薛颠大笑道。
“这你倒是说对了,祖上传承没用,武门当中从来没有指认掌门一说,你说的这两点更是极对,论德行,咱们中华武士会,咱们形意门,要如何计算功过?”
陈湛收拢笑容,他看到下方田静杰也来了。
薛颠眼神转动,没犹豫:“德行,一看门中弟子,你对弟子是否上心,点拨是否到位,功夫传的是否尽心尽力。二看对外立威,涨自己威风,灭他人志气,让门派更上一层楼。”
“两点做到,便是德行够了!”
“有道理,那便先说第一点,诸位在场,陈某教学是否上心?功夫传的是否尽心尽力?”
陈湛这句话,对的是下面观看擂台之人说的,前几日受过指点的都入了门,也都在观看。
“那是自然,陈师点拨,一语中的。”
“没错,早年暗伤都被陈师点出来,针灸两日,已经快要痊愈。”
“论德行,没人比的了陈师!”
吵吵嚷嚷,甚至有人义愤填膺,开始辱骂薛颠。
但薛颠也不在意,他不至于和这些练功没几天的人动怒。
“怎么样?”
“哼,这点你自然没问题,那对外呢?你不用形意的名字,若是用中华武士会的名头便罢了,建立什么中华盟,算什么意思?你要脱离形意门?”
“何必脱离,我要的是百川归海,武门本就是一家,大敌当前,还在分什么形意、八卦、太极,互相打压,互相倾轧?”
“你说对外立威,也倒没错,但在陈某看来,对外,对的不该是门派之外;立威,也不是在其他门派面前立威。”
“对外,对的是洋人,是日本人,是侵略者;立威也要打杀外敌、外辱、侵略者!”
“陈某在津门,在奉天,杀了上千鬼子,敢问,这算不算立威!”
陈湛声音陡然增高,杀了几千鬼子的声势和杀气散出来,没针对薛颠,而是让在场之人都感受到。
他还刻意少说了一些。
几千鬼子,实在有些夸张,算上炸弹炸死的也确实差不多。
在场之人听到陈湛所述,感受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气,无不汗毛倒竖,置身于尸山血海一般。
薛颠也不由的目光一凝,身形摇晃几下。
不可置信道:“你说你杀了上千鬼子?你真敢说!我师父、程师伯、王师伯也不敢说杀上千鬼子,你真疯了。”
不光是他不信。
上千鬼子,在场除了几个人,都不太信,王芗斋也是。
上千人什么概念,站在原地,人挤人,东四胡同都站不开。
陈湛一刀一个,从早晨砍到第二天,才能杀完。
他们不信也正常,各方报道陈湛在津门杀了不少人,到奉天之后几乎没有报道了。
因为奉天的报业都被日本人掌控,他杀的再狠,日本不愿意承认,也没办法。
“信不信由你,说完德行,该说真东西了吧?”陈湛摆开架势,总归要动手,这种门里败类,不杀也要废掉。
薛颠反应过来,也明白陈湛意思。
德行够了,还剩下武功镇压!
镇压不了门里其他声音,你怎么做掌门?
“不错,光说不练,假把式!看看你这武林盟主,比传说中的如何。”
听薛颠说的话,陈湛摇摇头:“你明知道我身份,还砸我场子,打伤我的人,你若是别的门派,我还留情三分。”
“但你形意门人,本家人不给面子,这便不是普通比试了。”
“我要你的功夫,还给形意祖师!薛师兄,小心吧。”
陈湛几句话,将气氛推到高潮,两人这半天,论正宗、说门派,听起来是同门师兄弟。
没想到,陈湛直接要命!
“好好好!你要我功夫,那别怪我要你的命了!”
薛颠说完这句,摆个架势,似飞似飘。
龙眼圆睁着扫过对面,眸子里竟无半分比武前的凝重,反倒带着几分飘忽的轻捷,像阵风随时要卷着人影挪位。
有弹簧鼓荡、吞吐、惊抖之技,身法上有“蜿蜒旋转行踪不定之灵”,极尽变化之能。
只这一个架子,高手便能看出不同东西。
“不愧江湖人称‘鬼影’,身法确实不一般。”王芗斋自语。
薛颠因其身法快如鬼魅,江湖人称“鬼影”,又因其练武时面貌颠狂,下手极不留情,武林名号为“疯魔”。
两人立刻交手,他可不顾什么擂台损坏,腾身三步,枣木台面裂开三道裂纹。
薛颠瞬间已到陈湛面前,他足尖再突然一点,身形陡地拔高半尺,哪是拔高?
分明是像被风托着飘,影还在原地,人已掠到陈湛左肩前,右手“飞法”挑出,食中二指绷得笔直,指尖带着疾劲的风直取目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