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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奋死斩旗,明有锐士(月票200加更!

第299章 奋死斩旗,明有锐士月票200加更!

战场的走向,正应了熊廷弼在城楼上的预判。

冲出沈阳城门的明军,非但没有像陈策等人预想的那样一触即溃,反倒像被点燃的野火,在旷野上越烧越烈。

安定门的步兵方阵如同一座移动的铁山,长矛手在前结成密不透风的矛林,刀牌手紧随其后填补空隙,硬生生将正白旗的冲锋势头拦了下来。

德胜门方向,贺世贤所部骑兵虽已疲惫,却借着援军到来的锐气,重新抖擞起精神。

他们不再一味冲杀,而是配合步兵方阵左右迂回,像一把灵活的弯刀,不断切割着建奴的阵型。

“贺帅!戚帅!我来也!”

一声苍老却洪亮的呐喊穿透混战的喧嚣。

陈策的身影在乱军中格外醒目。

这位须发皆白的老将,铠甲上布满刀痕,甲叶间还嵌着干涸的血渍,手里的长柄大刀却舞得虎虎生风,刀光过处,建奴的头盔应声而裂。

他率领的本部老兵都是百战余生的精锐,虽多是四十岁以上的汉子,却个个眼神如鹰,结成小股战队,专找建奴的缝隙冲杀。

“是陈帅!”

被困在中心的戚金眼睛一亮。

他的倭刀早已卷刃,刀刃上崩开了好几个缺口,左臂中箭,箭羽深深扎进肉里,却仍死死护着身旁力竭的贺世贤。

贺世贤的战马早已倒毙,马尸还在抽搐,他此刻正拄着断刀喘息,胸前的甲胄被劈开一道大口子,鲜血染红了半边战袍,顺着甲缝往下滴,在地上积成一滩暗红。

“援军终于来了。”

贺世贤如释重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而此时。

陈策的队伍像一把淬火的锥子,硬生生扎进包围圈。

老兵们配合默契,有的用盾牌护住同伴,有的用短铳近距离轰击,铅弹“噗噗”地打在敌兵甲胄上,还有的专砍马腿,逼得建奴骑兵纷纷落马。

阿巴泰在高坡上看得睚眦欲裂。

他亲率的白甲兵已经折损近半,原本密不透风的包围圈被撕开一道口子,明军的后续队伍正源源不断地涌进来。

“台吉,先后撤重整阵型吧!”

身边的牛录额真急道:“明军越聚越多,咱们的骑射优势发挥不出来了!”

阿巴泰狠狠一鞭抽在马臀上,战马吃痛人立而起。

他何尝不知,八旗骑兵的厉害全在机动性,能在冲锋中撕开敌阵,能在迂回中包抄后路。

此刻这支骑军被明军死死咬住,骑兵成了原地打转的困兽,弓箭施展不开,马刀又拼不过明军的长柄兵器,再耗下去只会被活活拖垮。

“先后撤!”阿巴泰咬着牙下令。

清脆的金锣声穿透战场,围困贺世贤的建奴如蒙大赦,开始有序后撤。

他们边打边退,弓箭手在后退中不断放箭,试图阻拦明军的追击。

可陈策的老兵们早有防备,举起盾牌护住头顶,稳步向前推进。

随着建奴的退去,包围圈像潮水般退去,露出中间浑身浴血的戚金和贺世贤。

两人互相搀扶着,身后还站着二十余名残兵,个个带伤,却依旧挺直着脊梁。

这数十人,是从最初的数千人中拼杀出来的,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数处伤口,甲胄破碎不堪,却无一人退缩。

若是援军再慢来片刻,恐怕两人都要命丧黄泉了。

“贺帅!”

陈策翻身下马,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贺世贤。

贺世贤身上插满了箭矢,有的穿透了手臂,有的擦过肋骨,最深的一支箭羽还在肩胛处颤动。

他看到援军前来,咧嘴一笑,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想说些什么,却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贺帅!”

身侧的亲兵赶忙上前扶住贺世贤,手刚触到他的身体,就被滚烫的血烫了一下,吓得脸色发白。

“快!快止血!”

戚金虽然没有直接昏迷,但身上的伤口纵横交错,左臂的箭伤深可见骨,右腿被马刀划开一道长口子,流血如注,裤管早已被血浸透,紧紧粘在腿上。

他靠着断矛勉强支撑,眼前阵阵发黑,显然已经失去了战斗力,若是不及时处理伤口,恐怕有生命之危。

“快!先把二位总兵抬上担架!”

陈策沉声下令,目光却如鹰隼般扫向建奴方向。

退后的建奴骑兵已经开始重整阵型,黑甲在阳光下闪着冷光,马蹄声“哒哒”作响,显然在酝酿新一轮的冲锋。

而步卒们推着楯车,一步步向前逼近,车身上的箭羽密密麻麻,离他们已经不到百步,眼看就要接战。

陈策握紧了手中的长柄大刀,刀身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他对着身后的老兵们吩咐道:“你们几人护送二位总兵回城!”

“遵命!”

戚金与贺世贤当即被抬回沈阳城。

而没了后顾之忧后。

陈策望着前方步步紧逼的建奴,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惧色,反倒腾起一股悍然之气。

他戎马半生,什么样的绝境没见过?

建奴的铁骑虽凶,可明军的骨头也不是泥捏的!

“建奴厉害?我大明儿郎更不是吃素的!”

陈策猛地举起手中的长柄大刀,朝着身后的部曲喊道:“弟兄们,随我杀!让这些鞑子看看,什么叫大明军威!”

“大明万胜!”

“杀!杀!杀!”

身后的老兵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得旷野都在发颤。

沈阳城门还在不断涌出兵卒,安定门的步兵方阵已经推进到百步之内,德胜门的骑兵也在侧翼列好了阵型。

陈策知道,自己必须撕开一道口子,为后续队伍扫清障碍。

“冲!”

陈策一声令下,率先策马冲出。

身后的重甲骑兵如离弦之箭般跟上,这些穿着明光铠的精锐,战马也披着薄甲,冲锋起来如同一道银色的洪流,马蹄踏地的轰鸣震得地动山摇。

建奴的骑兵本想上前阻拦,可看到这股一往无前的冲势,竟下意识地勒住了缰绳。

他们的皮甲在重甲面前,简直像纸糊的一般!

“放箭!”

建奴骑兵的什长嘶吼着,弓箭如蝗般射向明军。

可箭矢砸在重甲上,只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大多被弹飞出去,根本伤不了分毫。

“在一边挠痒痒算什么本事?有种的来拼刀!”

陈策大笑一声,挥舞着大刀劈向最近的一名建奴骑兵。

那名骑兵慌忙举刀格挡,却被震得虎口发麻,长刀脱手而飞,下一秒就被陈策一刀削掉了脑袋。

重甲骑兵们趁势冲杀,马槊穿透建奴的胸膛,长刀劈开敌人的甲胄,惨叫声此起彼伏。

建奴骑兵不敢直面锋芒,纷纷拍马后退,只敢在两侧游弋,用弓箭远远骚扰,却怎么也挡不住明军的冲锋势头。

转眼间,陈策已率军杀入建奴的步军阵中。

那些推着楯车的建奴步卒没想到明军来得这么快,慌忙放下楯车组成防线。

可陈策的大刀带着千钧之力,“哐当”一声劈在楯车边上的建奴步卒身上,竟将此人从眉心向下,劈成两半!

“给我杀!”

陈策怒吼着,又是一刀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