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别上车,在一楼分别。
翠珍一个人开着车,在京市的大街上晃荡,她的心里空空的,比离婚的那会儿还要空,后来她拨了一个电话给家中保姆,告诉她们她会回去晚点儿,让她们照顾好爱林爱晚。
挂上电话,翠珍开车回了安定村。
整整280公里,她的车回村已经是暮色傍晚。
夕阳将整个渔村映得通红。
湖面是橘红色的。
风还残存着日头的燥热。
远远近近,十来条小渔船泛在湖面上,船头站着光着膀子的渔夫们,正在收网看一天的收成,为首的那条正是翠珍爹的。
翠珍爹一边望着十来斤的白丝鱼,一边喜滋滋地估着价,一旁中年女人尖着嗓音嚷嚷——
“翠珍爹你快看岸边是谁?”
“那不是翠珍吗?”
“啊,翠珍回来了!翠珍现在真漂亮,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
翠珍爹眯眼一看。
是他闺女儿。
于是手上四十一瓶的酒一扔,摇着船就过去了,老远远儿就喊着:“咋回来了呐?在京市过得不如意咩闺女?”
翠珍的车子停在路旁。
她站在堤边,迎着父亲。
小船靠过来的时候,她像过去一样伸手拉上一把,翠珍爹不乐意了:“我手上全是泥巴,别把你手弄脏喽。你现在不一样了,是设计师了,跟过去不一样了,这双手可金贵着哩。”
翠珍爹扬起声音说:“咱们翠珍现在是大设计师,回头要去英国留洋哩,晚上到我家去喝酒,我多炒几个菜,想喝多少就有多少。”
这两三年,旁人看不见‘东子’回来,有些怀疑翠珍被抛弃。
但是见翠珍独自回来,又是衣衫光鲜,想来还是当少奶奶。
翠珍爹硬是没有宣扬。
一声不吭地瞒着村里人。
他说,东子姑爷去国外念书了,一去好几年哩。
——旁人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