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用高高的柵栏围著,柵栏外是一片山坡。
山坡上长满了半人高的小树或者杂草。
戚静静顺著沈錚的目光看过去,不由眼前一亮。
“是三枝九叶草。”
只见那小树上每一根茎上都有三个小枝,每一根枝上都有三片叶子,所以取名叫三枝九叶草。
三枝九叶草一旦被牲畜误食,就会引起牲畜发情,尤其是马儿,因此军中的马料都检查严格,生怕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戚静静从小就在军营里长大,自然认识这种草。
她搓搓手,嘿嘿一笑。
“这玩意儿可比巴豆好使,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走,咱们翻过去采点。”
两人避开巡逻的士兵,翻了过去,采了一堆三枝九叶草。
戚静静回到马房后,將三枝九叶草弄碎掺在马儿的草料中,只给公马餵下。
等到日落西山,天边残月升起,营地上一切都变得昏暗起来。
那些公马开始有了反应,不停地发出烦躁的嘶鸣,四只蹄子不停地在地上踩著,伸直了脖子朝著母马的马厩喊著。
戚静静悄悄打开圈养母马的护栏,驱赶母马跑了出去。
等过了片刻,又將公马放了出来。
那些烦躁不已的公马一得到自由,疯也似的朝著外面母马的方向追去。
正好与操练完解散的士兵们撞在一起。
“马跑了,快,快捉回去。”
“艹,这些马儿疯了吗?他舔我脸。”
“滚开,你別蹭我。”
只见那些发疯一般的马儿,遇到阻拦他们的士兵,不管三七二十一,迎面就扑了上去。
蹭脸的蹭屁股的蹭......
一时间咒骂声不断,士兵们嚇得纷纷撤退。
有不少马儿直接奔出了营地,也不知道是马儿追人,还是人追马儿。
场面一度极为混乱,把躲在暗处的戚静静看得几乎要捧腹大笑。
直到一位副將跑过来,厉声怒吼:“混帐,五人一组,赶紧给我把马追回来。”
眾人这才集结队伍,准备去追马。
“不好了,走水了。”
“库房被烧了。”
不远处又传来惊慌失措的喊声。
只见大营东南角冒出浓浓的白烟,在如血的残阳下扶摇直上,飘的好远。
副將脸色大变,“该死的,粮草被烧了,所有人,立刻隨我去灭火。”
有人问:“那.....马儿还追不追?”
副將愣了下,隨即骂了两声,重新道:“一队二队三队灭火,四队五队追马。”
整个营地里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戚静静看时候到了,按照和沈錚的约定去找姜韵。
谁知姜韵那边却出了点变故。
她刚赶到帐篷的时候,帐篷里並没有姜韵,只有神色阴沉的沈錚。
“姜韵呢?”
沈錚摇头,“我也刚进来,发现她人不在,我猜测她多半是去报仇了。”
戚静静反应过来。
姜韵那样骄傲的姑娘,被那些畜生给活生生毁了,她怎么能咽下那口气。
“可营里那么多人,她怎么能找到那些欺负她的畜生?”
戚静静话音一落,倏然抬头看向沈錚。